太后就是這樣的性子,哪怕娘娘從小是太后宮中撫育長大,不假辭色也並不奇怪,並不是說太后就真的不愛娘娘。當年的名分是太宗皇帝定的,太后賢淑孝悅天下聞名,有的時候便不能有偏愛,娘娘可明白?”
朱寧這一步近似一步的解說,孫貴妃頓時有些驚覺,不由得揪緊了手中的帕子。儘管知道心裡的那絲擔憂不能對人言,儘管知道朱寧提醒的是正理,可她還是不甘心,好一會兒才透出一句話來:“寧姑姑說的固然沒錯,可我心中的怕又有誰知道”。
“但使行得正坐得直,就沒什麼可怕的!再說,有些制度也並非絕不可改!”
折釘截鐵地撂下了這話,瞧見孫貴妃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朱寧頓時醒悟到自己說得有些過了。然而,其餘的她都能忍。唯獨殉葬這一條卻是深惡痛絕,即便是當初父王朱橢的嬪妾都是自願殉葬,可瞧著那些如花似玉的少女,她就覺得滿心不忍,這會兒竟是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然而。此時此匆她不好再作解釋,留下陪孫貴妃又說了一番話。這才站起身告辭。
出了永寧門,從東六宮繞到仁壽宮。再次見了張太后,她這才預備離宮回家。因貪圖方便,她素來是由夾道走東華門。然而,才繞過拐角。她就看見一個小太監飛也似地從前頭跑了過來,在她面前行過禮,就急急忙忙地問道:“郡主,太后可在仁壽宮?”
“這麼晚了,太后怎還會去別處走動?。朱寧詫異地挑了挑眉,見他雙手拿著一樣東西,頓時心中一動,“瞧你這模樣,似乎是打內閣直房過來的?”
“正是,南邊出了了不得的大事。楊閣老請小的趕緊呈遞給太后請見那小太監又磕了個頭,這才爬起身來,“趕明兒小的再給郡主賠罪,這會兒十萬火急!”
瞧見人一溜煙跑了,朱寧琢磨著“南邊。這兩個字,一時又想起張太后雖說並沒有完全撂開手,可管的只是軍國大事,腦海中頓時生出了一個念頭莫非是交趾?關切歸關切。但想著此事自有文武去管,她也就沒有太放在心上,當下繼續閱讀最新董節就洗澗書曬細凹曰況姍齊傘,川待撅到了東華門外的時頭卻再次有撥人廁咒八地趕了出來。
這次出來的就不是什麼微不足道的小太監,赫然是如今御前第一得信賴的太監王謹。王謹見是朱寧。卻只來得及點了點頭。旋即就帶著幾個隨從上馬飛奔而去。瞧見這光景。朱寧油然而生驚悚,卻不敢貿然打聽,直到抵達公館,這才派了妥當人去打探訊息。是夜,她終於得到了準信,立時明白了之前王謹那一趟是奔何處去的。
除英國公府外。別無他處。
偌大的仁壽宮此時一片靜寂。張太后素來馭下極嚴,更不用說此時呆在此地的除了皇帝朱瞻基之外,還有楊士奇楊榮塞義和英國公張輔。相比四個面沉如水的臣下,朱瞻基的臉色很不好看,而侍立在他身邊的王謹和陸豐無不是眼觀嫋嫋觀心。
陸豐早在昨天就收到了張謙送來的加急文書,可那會兒交趾總兵府和布按兩司的急報都沒到,他尋思許久。終究沒敢早送上去。直到今天交阻總兵府都司和布按兩司的公文先後抵達,他猶豫了老半天,終究仍是暫時沒有將張越送給朱瞻基的公文遞上去,只是藉故到了天子跟前。之後便陪看來了仁壽宮。此時見朱瞻基震怒非常,他心裡亦有盤算。畢竟,要是身在廣東的張越送信竟然比早一步出的交阻更快,這緣由就不好圓了。
即便有錦衣衛幫忙,有時候還是低調一些的好。
“陳季擴叔侄之後有黎利,黎利之後又是連年復叛。交阻駐軍屯田。歸入中原已經有十幾年,可年年出產有限投入卻多,不是長久之道。此次雖說總兵府和布按兩司的奏報除卻提到陽武伯遇刺以及黃尚書病重之外,只是附帶提了提交趾布政司的一些地方有零星叛逆,所以以臣之見,不用反應太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