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江洋大盜。聽說那幫賊匪幹下的都是驚天動地的勾當。所以別說是你們,就連過往官員都要嚴加盤查!”
從大清早到日上中天,上匕下下的官兵忙礙手腳不停,個個被曬得昏。眼看不少弓兵都已經是無精打采,那軍官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也漸漸有些不耐煩了。他抬頭看了看高懸的日頭,忍不住對旁邊一個瘦高個。兵卒低聲問道:“肖總管,會不會訊息有誤?那幫人既然之前歇在了濟南府,會不會修整一日再出?”
“決不會有錯,濟南府畢竟靠近山東腹地,他們不放心停留才是正理。過了德州便是北直隸的地界。那邊京營京衛加在一塊足有幾十萬人,到時候便可高枕無憂。所以說,快到德州時應當是他們最最鬆懈的時候,你是正經巡檢司,一個個查驗是正常的。你在這巡檢司的勾當上混了一輩子,到頭來頂多是個從九品,這次事情要做成了,那可是潑天的富貴!”
聽得這話,那五大三粗的巡檢不由得舔了舔嘴唇,又滿臉堆笑地點了點頭,隨即大聲吆喝一眾屬下用心。見那些往日丟下錢就過的行商等等都無可奈何地接受檢查,他不禁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滿足感。像他這種幾乎就是不入流的角色。德州城內就是個小吏也敢瞧他不起。前些日子他死了婆娘,差人去向一戶人家求親,結果都被一番挪愉堵了回來。要是他這番大事做成,到時候想娶誰娶誰,看那些傢伙還敢眼睛長在頭頂上!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人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惱火地扭頭一看,他就瞧見瘦高個的肖總管正站在身後,兩眼死死盯著遠方。這當口。他連忙回過了神,抬頭一看,就只見遠方黃土滾滾,彷彿是有一支人數眾多的馬隊衝了過來。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輕輕嘀咕了一句:“來了!”
巡檢聞言連忙叱喝了幾聲,很快,巡檢司的弓兵役民等等立刻趕走了那些等待通行的客商行人,個個打足了精神守在了橋口。須臾,那百多號人便風馳電掣地近前停了下來。
尋常人看不出名堂,但那肖總管卻現這一行人的步調參差不齊,分明是臨時調集來的,心中頓時有了數目。於是,眼看巡檢司眾人上前問名查驗,他就衝身後悄悄打了個手勢,等到一個不起眼的小兵悄悄溜走,他方才慢吞吞地上了前去,又不露痕跡地打量著那行人。
由於是大熱天,這一行不少都戴著斗笠,看清為那個身著青衣的年輕人赫然是張越,他心底頓時再無懷疑。只是,要從隨行的這麼一大堆人當中找到那位尊貴的太子,卻好比是大海撈針,因此他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繼續低下頭去扮著自己的小兵。
從南京啟程到北京的這一路。張越分別在鳳陽、宿州、徐州野地裡歇宿過,進了山東地界照舊是該停的停,只是卻都住在城裡。這會兒面對土河巡檢司的盤查,他亮出官文身份之後,見他們讓出通路,掃了一眼這群弓兵役民就帶領眾人過了橋。
然而,他正等著其他人過橋的時候,身後的彰十三卻趕了上來,低聲提醒道:“少爺,這些弓兵當中彷彿混了幾個精兵悍卒,站立的姿勢和走路的腳法完全不同。前頭大約有伏兵,咱們得提防著些。我去讓沐家那幾個家丁做好準備,他們的手底下紮實,加上牛敢張布這麼四個,哪怕到時候咱們三個掉頭。真遇到什麼生死廝殺,也能維持一會兒
對於彭十三的建議,張越自然沒有異議,但仍是看了看某個方向,隨即才點點頭由著他去安排。眼角餘光瞥見那邊巡檢司眾人都在好奇地打量著他這一行,他又重新思考了一遍之前的籌劃。這會兒南京城大約應該在大閱人馬制定皇太子歸京的日程,啟程的日子至少在十天之後。只不過,這一切瞞得過沒心思的人,卻斷然瞞不過有心人。他因的父親“重病”特意去了一趟皇宮向朱瞻基請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