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許志林睡不著,從被抓的那天起,他就沒有好好地睡過,他想家,想王慧,想自己的將來,一個人的夜裡孤寂而又荒涼。坐牢最怕的並不是失去自由,帶上鐐銬,而是看著身邊的時間匆匆溜走,而自己卻毫無辦法。他一邊想一邊在心理自我安慰,苦難肯定存在於人生的,也是人生所必須經過的,人只有在苦難中錘鍊,才能發出更燦爛的光輝。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無聊地重複著。什麼叫混日子,在看守所裡的日子才真正叫做混日子,每天守著那狹小的空間,按時吃飯,按時起床。按時學習按時打坐思過。豬吃飽了還可以自由掌握睡覺,但人在裡面你想自由睡個覺卻不行,裡面的每一個人都希望時間能夠過得快一點。但心裡越是這樣想,時間就越是過得慢。
許志林現在終於清楚了,坐牢最大的痛苦不是失去自由,而是看著青春消逝卻無能為力,當時間從身旁無聲地溜走時你就覺得你的青春正在一點點被揮霍。你會覺得你活著不是在經歷成長,而是為了更接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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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唯一不同的是,許志林已經不用為各種內務發愁了,也很少挨欺負了,整天和東北湖南頭還有小東北等人談得火熱,每天在談笑聲中打發時間,那些迷惘。憂傷。頹廢。寂寞慢慢的都遠去了。他現在聽到的只有笑聲,他覺得現在就什麼都不要去想。想了也是白想。
想得再多也沒有用,當自己主宰不了自己命運的時候,你就只能乖乖地聽從命運的安排。他想著命運安排的時候,果然,安排,也就到了。
我們前面提到了隊長戴德禾帶著疑惑,向老李頭請命到看守所秘密調查真相。
這天,這位滿面愁容的警官再次推開了老李頭的辦公室,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對面。
“哦!我的隊長,你這才多久沒見,額頭上的皺紋又增添了不少,這都快趕上我了,你才三十多歲,又不想著成家或是找個物件結婚,卻總是整天愁眉苦臉的,倒像是我欠了你的錢,久久沒有還一樣。你說說,這次來找我,又發生了什麼情況,是什麼讓你這樣愁眉不展的。”老李頭一邊說著,一邊給隊長倒茶。“也只有你,才在我的辦公室裡,我親自為你倒茶了。”
“結婚?成家,老李頭,這件事我和你說過很多次,我現在只想著把我師傅的孩子,也就是袁啟凡帶大,結婚的念頭我想都沒想過,是的,你沒欠我錢,我也知道,你在後面為我擋住了不少壓力,可是,這又能怪誰呢?我總認為,是師傅的死,這不是一宗單純的搶劫案,不是的,可是,根本就沒有人在乎這些,你們都只關注破案立功,而我,卻在關注這個到底是不是真相?”戴德禾說著沒有絲毫客氣,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越來越不像話,越來越沒有分寸,說話也越來越沒大沒小了。”老李頭一拍桌子,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你仗義執言沒有錯,可是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不是你一個人剛正不阿,也不是你一個人在想著伸張正義,懲惡揚善,你師傅的死,大家也都深表遺憾和同情,罪犯也都得到了相應的懲處,你總說這背後有一個大陰謀,有一隻大手在操縱,可是我問你證據,你又是一無所獲,法官總不能憑著你的一面之詞,而來判案的,你得拿出證據,你是一名警官,至少曾經在我眼裡,你是一名很優秀的警官,是我引以為傲的隊長,你不要和我說這些沒用的,你得拿出證據,只有證據確鑿,我才能為你頂住各方壓力。說說,來找我又有什麼事。”
“我找你確實有事,你總說我帶著怨氣來找你,可是,這又怨得了誰呢?我這滿腔的怒火和疑問,總得找個人發洩發洩,就像氣球一樣,我要是不為自己找個發洩的出口,還沒等到我找到真相,我自己也就爆炸了。”戴德禾自己又倒了一杯茶喝下之後,語氣逐漸平緩了下來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