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菸草味的水。他把晚上剩下的肉都倒進這個飯盆裡不停的用筷子攪拌。然後見許志林剛剛從廁所裡走出來,他又走進廁所,把一些報紙捲成紙筒然後給這個飯盆加熱。
但這晚林宏生一直似乎沒有睡著,他聞到了報紙燃燒的味道,於是就輕手輕腳的走到廁所。看到老吳正在加熱飯盆,而飯盆沒有蓋子。可以清晰地看到裡面正是一塊塊的晚上加餐時的紅燒肉。這下他終於抓到了老吳的把柄。因為在看守所監倉裡點火這個是很嚴重的違紀。他只要報告管教,那老吳至少得到小號子裡去蹲半個月。很顯然,他沒有想到報告管教,而是直盯盯的盯著那一盤紅燒肉。
林宏生使勁一腳踹在老吳蹲著燒火的臀部。老吳猝不及防一下子向前衝倒在地,但一碗紅燒肉卻還是完完整整的端在他手裡,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在睡覺。林宏生和老吳以及許志林都有同樣的心思,怕把別人驚醒了一番。老吳好不容於爬起身,林宏生搶過她手中的飯盆。使勁的在老吳的臉上扇了兩耳光,這兩耳光他幾乎是用盡了力,帶著他白天的屈辱和怒火,一下子衝洩而出,直打得老吳兩眼直冒金星,差點再次摔倒,也差點叫出了聲。
林宏生打完了,用手指著老吳,你想死了,敢在這裡麵點火。你信不信我馬上報告。老吳沒有吱聲。坐在地上一言不發。林宏生也沒有再說了,另一隻手抓起碗裡的紅燒肉大快朵頤。他感覺味道有些不對,但他還是沒有明說。強烈的飢餓感讓他顧不得這麼多,幾下就把碗裡的肉給幹掉了。即使是一條餓了三天的狗,也沒有他現在這種狼吞虎嚥般的吃相。
他吃完抹了抹嘴,又在水龍頭上洗了一下手。然後低聲以命令的口氣說道:“趕緊把碗洗乾淨,把這些報紙的灰給我沖走。”
許志林明白是怎麼回事,他知道老吳用報紙點火理虧,雖然他不知道老吳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又不能和林宏生對著幹,他只得上前洗了碗,攙扶著老吳走出廁所。
早上剛剛起床,大家吃完早餐然後又是每天的例行公事,早操,背誦監規之類的,但林宏生這天起床臉色很不好,一直往廁所跑,吐了很多次,但總感覺吐不出來。回來後也就像喝醉了酒一般躺在靠窗的位置,也不管什麼內務整理了。但他是管倉的,在裡面算是老大,也沒有人敢說他什麼,只有任由著他躺著,湖南頭和小東北也就是閒著沒事在做俯臥撐鍛鍊身體。到了10點鐘的時候,一個醫生帶著幾個事務犯例行的巡窗。大聲問有沒有人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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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林宏生才勉強著支撐起身子,大聲喊道:“醫生,我肚子疼。”
鐵門被哐噹一聲開啟,醫生大喊道:“誰肚子疼,出來。”於是,林宏生在小東北和湖南頭的攙扶下走出了倉門。醫生大概是問了一下他哪裡不舒服,然後又用手摸了摸他的脈搏和額頭,然後吩咐幾個事務犯趕緊把他送到醫務室。
接下來的倉內變得雅雀無聲,管教再一次帶著人來清查,除了查到老吳的煙之外一無所獲。於是管教又單獨每個人談話。這一天下來。人一個個的被叫了出去,最後只有老吳沒有回來。沒有回來的原因大家眾說紛紜,有的說肯定是查到了他私藏香菸,這麼多的香菸從哪裡來的,於是順藤摸瓜,幾個事務犯和廚房的人也跟著受了處分。
但事情遠比大家想象的嚴重。幾天後管教給大家說了一個問題,林宏生死了。不到半個月倉裡死了兩個人,這下看守所高度重視,今天拉這個人去談話,明天又拉另外一個。許志林被拉出去兩次,問了前一天倉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許志林只得是一五一十的說了,因為這些都是大家所能看到的,比如吃肉。比如林宏生設賭,他也沒有隱瞞。這是林宏生強制性要老吳參賭,而老吳恰好頭疼,他給老吳賭了幾局。至於晚上值班發生的事。許志林則守口如瓶,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