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起床了,都趕緊起床。”一聲大喝把許志林從半夢半睡中驚醒。六點正,天剛微微亮,站在門口值班嫌犯突然大聲喊道。“起床,全都起床啦,疊好被子,整理內務。”他的聲音倒像是軍官在向士兵下達命令。
躺在床板上的嫌犯,一個個像受過軍事化訓練的一樣。本能而又機械地從剛剛還在睡夢中的地板上反彈起來。洗臉,刷牙,折被子,一切井井有條。
一切做完了,大家熟練地沿著過道坐成兩排,等著開早餐。那個值班的犯人朝外看了看,看到送早餐的犯人還沒有來,就說,“大家先安靜安靜,昨晚監倉有沒有什麼事?”
值班的嫌犯立馬回答道:“監倉沒有什麼事?只是半夜送過來了一個新兵。”
“新兵?”
“是的,新兵,一個,來的時候,剛好半夜,正是我值班,管教交代了一句,好好待他。”值班的嫌犯回答道。
“好好招待他?”坐在床頭的嫌犯漫不經心地問道。
“是的,他就是這麼交代的。”
“嗯!很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個時候離開早餐還有一段時間。監倉頓時鴉雀無聲,十幾雙陌生可怕的眼睛正盯著坐在最後面的許志林。陰暗狹小的空間裡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一個個都是大光頭,有的兇相畢露,有的不懷好意,有的若無其事。屋子裡充嗜著陰森恐怖的氣息。原來,這些傢伙把新進來的囚犯叫新兵。
“新兵,過來。”肥胖的中年男子大聲喊道,
許志林旁邊的幾個囚犯急忙在推著他的肩頭,“新兵,老大在叫你,快過去,老大要問你話。”
許志林只得誠惶誠恐地走向那個叫他的胖子中年男人。中年男子沒穿上衣,只穿著一條大短褲。他碩大的肚子和渾圓的腦袋可以證明他曾經在外面逍遙快活過,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中年男子問道?“什麼性質。”
“什麼什麼性質啊,”許志林一下沒反應過來。只得反問道。旁邊一個人嫌犯幫他補充,“春哥問你犯什麼罪,這麼笨性質都不懂,就是犯罪性質。”
“他們說我謀殺。”許志林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他們說你謀殺?難道你沒有謀殺。”伴隨著啪的一聲,肥胖的中年男子重重一耳光,打在了許志林的臉上。“你不老實,一點都不老實。”
這重重的一耳光,猝不及防,許志林只感覺到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謀殺什麼人?”這個叫春哥的人又惡狠狠問道。
“他們說,跟一個叫蕭丹丹的女孩的死有關,實際上我並不知情。”
許志林剛剛把話說出口,周圍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瞧,我說你不老實,可一點都不冤枉你,你問問這裡面的人,他們個個都會這麼說,我不知情,我沒有違法,我也沒有犯罪,我是個好人,說這些話的,你不是第一個,你都得排在他們後面。”
那個被人稱為春哥的人狠狠地給了許志林一個耳光,覺得還不解氣,又狠狠地踢了許志林一腳。“他們說?什麼都是他們說,你去謀殺別人的時候,難道是他們要你做的?”
許志林搖了搖頭,他被這突然的一腳踹在肚子上,一時只感覺氣悶,半天說不上話來。
“多大了?”春哥又問道。
“二十。”許志林回答道,“剛滿二十。”
“哦!剛滿二十,你這個傢伙,年紀輕輕的,剛滿二十,就去禍害人家姑娘,還還把人弄死了,這是怎麼回事。看你長得還不錯,眉清目秀的,手段卻夠殘忍的。”春哥用一雙大手把許志林的低下的頭抬了起來,仔細地打量著。“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隊長讓我好好照顧你,要知道,一般人可沒有這麼有過這種待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