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駕駛著泰興號駛向海面,一直向著東沙群島方向行駛,許志林拿著阿旺的手機給方小姐打通了電話,起初,方小姐是怎麼也不相信老吳此刻正漂流在海上的,因為此前她已經接到了老吳因為企圖逃跑,遭遇沼氣爆炸而身亡了。
但許志林訴說了他和老吳的經過,並把手機放到老吳的身邊,老吳此刻還算清醒。細聲地說了一聲小正,“是我,宗華。”電話裡頭立即才傳出一聲硬嚥。老吳示意許志林接過電話。我們正在一首叫泰興號的小漁船上,漁船正駛向東沙群島,先生現在需要藥物治療,情況緊急,趕緊想辦法。”
老吳一直叫方小姐為小正,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改,在外人面前,別人都稱呼他們為吳先生和方小姐,但他們自己相互則親切地稱呼為小正和宗華。當這時隔多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的時候,方小姐一下就聽出來了,這麼多年來。他是時刻想著丈夫能平安回來。現在終於有望了,禁不住的喜極而泣。
船緩慢行駛在海面上,大雨一直在不停的下,阿旺一邊開船,一邊吩咐著阿貴在船艙裡生起了爐子,爐火上燉起了一些臘肉和平時準備的臘魚,又拿出兩瓶二鍋頭。不一會,船艙裡就飄起了一陣臘肉的香味和聞得到鹽的海水味。他們幾個人身材都比較高,但船艙卻顯得較小,加上風浪過大,船也就是一路顛簸。老吳躺在小平鋪上,他的眼裡燃出了希望。許志林餵了他剛買的藥和一些熱湯臘肉,精神已經比昨天好了很多。
於是阿旺和阿貴喝起了小酒,許志林則盡力把爐火往老吳身邊靠,時刻關注著老吳的動靜,讓老吳不至於受寒,船艙裡只有一張床,現在老吳躺在上面,阿貴和許志林都只能貓著腰站著了。他仔細打量起眼前的兩人。阿旺大約二十七八歲,阿貴則要小一些,大約二十四五歲。昏暗的燈光下,映照著兩張憨厚誠實的面孔。許志林急於知道他們剛才說的天佑的情況,於是就想把話題開啟了。
“阿旺啊,剛才你說假如你有錢了,就找一個妻子,回家孝順你父母,你現在完全可以把這首漁船賣了,得到的錢就可以去找個看上去賢惠的女人結婚生子了。”
阿旺眼注視著海平面的前方,大聲說道:“這可不行,這船可是老田的,我現在還不知道他的情況,可憐的老田,他就剩下這麼唯一的財產了,他要是沒有了船,又失去了愛都這臺人肉取款機,可不知道做點什麼才好呢!我還有力氣,年輕,沒有了還可以拼搏一下,但是他又不能幹體力活,也不能拋頭露面的去找工作餬口。賣了這個,等於是要了他的命。”他說話的時候誠實而又坦率。
“老田萬一回不來了呢?”許志林又問道。
阿旺又是憨厚的一笑,“這個誰知道呢,說不定一會就又接到他的電話裡了,如果真回不來,那這船也不該是我的,我們還是要交給天佑。就當是老田給天佑的撫養費吧。他可在外面還欠著很多賭債呢!說不定還有人向他索債的,到時候,能抵一點是一點。”
“你把船低價處理了,也並沒有人知道,至於賭債,老田人不在了,賭債也自然是一筆勾銷了。天佑嘛,對了,你說的天佑他到底在哪裡啊?”許志林問道。
“這個可不行,”阿旺一臉憨厚的笑著,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說道:“幹走私我是逼不得已,我只想拿自己應得的那一份苦力錢。傷天害理的事咱可不能做,至於天佑這個孩子嘛!說來話可真長,我也有很多年沒見到他了,自從老田買了這首泰興號後,我就找了我這位兄弟,說著阿旺指了指阿貴,一起來開船,而德叔負責做飯和照顧天佑,有時候他也替我們開一下船,我們兩兄弟也就多了一點休息時間。可有一天我們回到住處,發現德叔和老田都哭喪著臉,沉默不語。一問之下才德知,天佑被人搶走了。”
“他怎麼會被搶走了呢!難道是愛都老總林麗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