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佈到臉上。
這些菜已經涼得透了。
超市裡的人東倒西歪地躺成各種稀奇古怪的扭曲姿勢。
固定電話中傳來的是嘟嘟的忙音。
電視……電視中除去黑白相間的雪花之外,再也放映不出其他的影象。
許馳離開休息站,他在停車場裡挨個車找過去,希望能夠找到一個清醒的人。
但他失敗了。
所有人都安靜地熟睡著。
就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沉溺於死亡的兄弟的懷抱中。
這些人的身份各異,睡著的姿勢也各不相同。
但有一件事是相同的。
他們都在安然入睡,都在極高溫度的高燒下“安然”入睡。
每一個人都在發燒,每一個人的面板都被高熱燒得通紅。但他們就像完全感覺不到痛苦似的,一個個臉上竟然還都帶
著近乎於開心的淡淡微笑。
他們就這樣在高燒中死亡,微笑著死亡。
休息站中已經有一半人這麼死亡了。死神的吻讓他們的身體褪去燥熱,變成夜露一般的冰涼。
許馳當時來不及仔細調查,他直接跳上車,飛快地把車開出了這一段。
弟弟仍然在他身邊奮筆疾書,嘩嘩地計算著。但濃霧和詭異到了極點的休息站被他成功地甩在身後。
白霧……不知從何而來,突然降臨的白霧……使人在沉睡與高燒中不知不覺地死亡的白霧……
許馳一瞬間就把高速公路上出現的白霧與飛機上的白霧聯絡了起來。如果這兩個真是性質相同的一種東西的話……
休息站中的人們並沒有立刻死亡,變成喪屍,但如果休息站裡的白霧就是飛機上的白霧的稀釋……
必須儘快離開!必須儘快離開!
必須帶著弟弟離開!
開車飛馳在高速公路上,他真的以為自己把死亡甩到了身後。
直到他看到喪屍堵路。
直到許穆把他從駕駛位丟到副駕駛座。
直到許穆一路衝出喪屍與撞毀車輛的包圍,最終軟倒在他的懷裡。
直到他抱著弟弟高熱的身體,除去怒吼之外再無一計可施。
木木……
他用拇指擦去眼角的淚珠,啞聲對安然熟睡的弟弟說:“你必須給我醒過來。”
“木木,聽話,睜開眼睛。”
“木木,醒醒,我叫你很長時間了。”
“木木,太陽要出來了。”
“木木,如果你……”
“如果你敢……”
“如果你敢死在我的面前……”
他緊握雙拳,赤紅著眼睛怒吼:“許穆!你他|媽|的給我醒過來啊!”
作者有話要說:
幽桑地說,我好像卡文了……o(╯□╰)o
66
66、“哥……我想你了……” 。。。
許穆在他懷中睜開眼睛之時,許馳真的覺得整個世界都在一瞬間點亮了。
“許馳?”
他從喉嚨中咕嚕出一聲嗚咽,緊緊地抱住了弟弟,彷彿要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我在,木木,我在。”他的聲音極其沙啞,像是用砂紙摩擦出來的一樣。
許穆有些不理解哥哥為什麼突然表現得如此激動,劇烈頭痛在相當大的程度上影響了他的判斷力。他抬手揉揉太陽穴,覺得那裡的血管正在激烈地搏動,好像卯足了勁兒要衝出面板似的。
他摸到了一種滑溜溜的東西。
他皺眉看著從額頭上摸下來的綠色膏泥狀物體:“什麼東西?”
許馳有些尷尬——總不能說他當時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