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寬爹在銀井灣玩的伴不多,除了林家的孩子就沒有太多的玩伴,林家的孩子要做事,哪怕是最小的孩子也得去放牛割草,大點的孩子就更不用說了,砍柴甚至會和大人一起去掙工分,雖然做的事和大人一樣,速度也慢不了太多,但只能打個三分,即使是這樣,林家大伯還是很滿足,哪怕是一分,到了年底也有不少的工分,也以為著領回口糧要多些,最關鍵的還是不用去求生產隊長了,更不會讓陶寬爺爺去為難。其實這樣的事情陶寬爺爺也不是很為難,生產隊長只不過是找個臺階下而已,要是大家都不做工分,欠著生產隊裡工分,又要領口糧回去,這個生產隊長也就快當到頭了。陶寬爺爺是知道這裡面的訣竅的,只要到了年底,生產隊長找到自己,談及林家的事,陶寬爺爺就毫不猶豫得站出來替林家擔著,而林家的孩子又很懂事,能掙工分的前提下,儘量得去掙工分,不能掙工分的時候,只要陶寬爹一個人,也就會過來陪著陶寬爹玩會,也就是在這樣的理念下,陶寬爹見到最多的夥伴就是林家的孩子了。當然,陶寬爹也不會讓林家的孩子過於得不自信,對自己過於的依賴,也會試著去幫著林家的孩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這樣的話,林家的孩子就覺得陶寬爹還是和自己兄弟很好得相處的。陶寬爹吃著灰鹼果,也就想著林家的孩子,於是對著陶寬爺爺說:我送些灰鹼果去林家,讓林家的兄弟也嚐嚐我們家的灰鹼果。陶寬爺爺笑著說:好的,多送幾塊去,林家的兄弟多,不要一人一塊都吃不著。有了陶寬爺爺的首肯,陶寬爹自然很是高興,遂到櫥櫃裡拿出一個大碗,裝滿一碗就朝林家走去。林家和陶家隔著挺遠的,幾乎穿過了三分之一的銀井灣,在孩子時代的陶寬爹來說,覺得是有些遠,甚至自己端著這麼一大碗的灰鹼果路上不歇一口氣還真有些累,儘管是累,但是為了自己的友誼和長遠的互動,陶寬爹還是願意去做的。剛走到門口,陶寬爺爺就把陶寬爹給喊住了:你這孩子,這樣的時候,你端個一大碗的灰鹼果穿過銀井灣,人家會怎麼看你,再說,到了這個時候家裡沒有米吃飯的人家都還有,你這樣做就不會覺得有些不妥嗎?聽到陶寬爺爺的話,陶寬爹也覺得自己有些草率了,那時候的農村大家的生活都不是很好,尤其像林家這樣的家庭還是有的,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這樣一做就等於得罪了很多人,農村裡的孩子不會像城裡的孩子,不會過於得表現自己,尤其是誰家有了好吃的,更不會跟在別人的屁股後面,也只有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哪怕是在吞口水也絕不會到你跟前來,死乞白賴得要口吃的,這是農村孩子所謂的自尊,但絕對會記著誰家對你好,誰家對你的不好,這樣的場面會記得很長時間,甚至有些還會記得一輩子。陶寬爹自己也有過這樣的體會,也記得很長時間。現在,有了陶寬爺爺的提醒,自己也不得不記著陶寬爺爺的好,要不是陶寬爺爺的提醒,自己早就忘了這樣的事,到時候得罪誰,哪裡自己得罪了的,自己心裡都不知道。陶寬爹退回了廚房裡,放下手裡的一大碗的灰鹼果,看著陶寬爺爺,意思是現在怎麼辦?陶寬爺爺自然心裡很清楚去怎麼做,走到廚房的角落裡找出一個花籃子,竹篾編的,看著都有些老久了,陶寬爺爺把花籃子洗乾淨了,再把灰鹼果放進籃子裡,面用拿塊林家帶過蒸果的白布給蓋住,這才對著陶寬爹說,你先把白布拿到手上,等出了大門,再把白布蓋在籃子面上,走山邊上過,不要走大路,這樣能看到你籃子的人自然就少了很多,再個就是要記著,快到了林家門口的門口得把白布給拿走,這樣才是。陶寬爹聽著陶寬爺爺的話,心裡也記得牢牢的,自己也就差不多想出了走哪些路比較方便了。這才對著陶寬爺爺說:我記住了,於是一手拽著白布,一手拎著籃子,這才走出大門,抄著小路走向林家。陶寬爹也記著陶寬爺爺的話,走到無人地方拿白布蓋住了籃子,而且是蓋得嚴嚴實實的,別人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