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別人家飯好吃,自己家床好睡,好吃是好吃,但不能老吃,老吃別人的飯就有另外的說法了,陶家的醃臘肉是香,是入味,還不膩,吃完後齒留清香,但陶家的鹹蛋也一樣,別有一番風味。一個家庭有個特能做飯的女人也算是一種幸福吧,陶家就是這樣,當初陶寬爹要娶陶寬媽的時候,未必知道陶寬媽會這樣做飯,尤其是醃製臘肉類的秘方。陶寬爺爺自然沒有了大隊支書的感覺,他每天吃,吃得多了也就習慣了,沒有太多的新奇,無非就是到了別人家裡吃飯,吃了一二餐就想回家吃飯了,而大隊支書不同,他不僅僅是在自己家裡吃飯,也到過親戚家裡吃飯,更比別人吃飯多的地方,就是公社的食堂,比起陶寬爺爺來,在吃這個方面肯定要好很多。公社食堂的飯,陶寬爺爺也只是在那些年去幫著做賬或者是培訓時候吃了些,倒沒有大隊支書吃的機會多。吃飯的地方多了,自然胃口也被吊了起來,誰家的菜好,誰家的女人會做飯。大隊支書比陶寬爺爺門兒清。當大隊支書吃著鹹蛋的時候,尤其是看到那黃澄澄的蛋黃流著油格外得讓人想吃。大隊支書看著端來的鹹蛋就對著生產隊長說:你家的女人會做這樣的鹹蛋嗎?生產隊長不明就裡,照實說:我家鹹蛋有,但沒有這樣的香味,更沒有這樣流油的蛋黃,這幾個蛋都是老陶帶來的,也算借你的口福,讓我也嚐嚐老陶家裡的鹹蛋。大隊支書聽著這話,臉上樂開了花,隨後也應了一句:我就知道你家裡拿不出這樣好吃的鹹蛋來。農村裡喝酒沒有城裡人那樣的推杯換盞,只是顧著自己喝,感情好的話,看著對方就各自端起自己的酒碗,深情得悶一口,然後咧著嘴,砸吧砸吧嘴就表示這酒不錯,實在要說那就是這酒清純順口。大隊支書在公社裡吃的多些,也帶來了那種碰杯的習慣,銀井灣裡沒有酒杯,有的只是酒碗,自己抬起碗來敬老陶,那是因為老陶年齡大,或者說老陶和自己有著陶寬爹的關係,說難聽點,自己碗裡的酒還是陶家的呢。大隊支書對著陶寬爺爺說了句:來,走一個。陶寬爺爺自然更是積極端起了酒碗,酒碗抬得比大隊支書要高很多,這就算敬過了陶寬爺爺。陶寬爺爺悶下一大口酒,險些被嗆著,臉上也有了紅潤。生產隊長看著大隊支書敬老陶的酒,接下來以前就是自己向大隊支書敬酒了。生產隊長比不得老陶,他的榮譽或者說是那一份的責任都來自大隊支書的關心,尤其是今天開會的事,要不是大隊支書過來,會肯定會開,但開成了什麼樣子,生產隊長自己心裡都沒底,藉著陶家的酒,端著自己的碗,生產隊長於是站了起來,對著大隊支書說:我也喝一大口。大隊支書笑眯眯看著生產隊長,眼睛就沒有離開過他的酒碗,這也是表決心的時候,生產隊長猛得喝了一大口,因為有了準備,年齡比陶寬爺爺小些,也就沒有嗆著,放下酒碗趕緊得夾了一大口的臘肉送進嘴裡。而後就是有滋有味得嚼著,青辣椒的辣加上酒的辣讓生產隊長有些扛不住了,雖然沒有被嗆著,倒是被辣著了。但這樣的味道卻讓生產隊長有了暢快的撥出一口氣。大隊支書這才抬起手來,示意著生產隊長先坐下來。有了前期的臘肉是鋪墊,接下來的菜也就源源不斷得端了上來。這些菜都是生產隊長家裡的蔬菜。這個時候,菜地裡的菜品種還是比較齊全的,既有可以做成湯的絲瓜,也有炒著鮮美的青豆,這都是下酒的好菜。缺乏糧食的時代,不僅僅是糧食的缺少,油也一樣的缺少,但今天有了客人來,甚至是算是自己男人的貴人,生產隊長的女人自然不敢太多的怠慢,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節省,節省也只是在自己平時時候的事,這個道理生產隊長的女人還是懂的,炒菜時候放的油自然要多些,有了油的滋潤,菜也就有了滋味,吃起來爽口了很多。男人們在廳堂裡的吃喝,女人在廚房裡的辛苦,這都是常有的事。家境好的人家,女人還會在廚房裡多鏟點菜留著自己吃,家境貧寒的女人也只有儘量得把碗裡的菜盛得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