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隊長的驚愕和陶寬爺爺的順理成章是有些差距的,陶寬爺爺畢竟年齡大些,見多識廣自然也就會多想點,生產隊長是大隊支書的實際執行人,生產隊長做的事自然也就是大隊支書所籌劃的。但讓陶寬爺爺想不到的是自己所有的事也都在大隊支書的籌劃裡,只不過是在生產隊長的安排下才能做事,更不是自己和生產隊長的交情使然。大隊支書接著說:陶家門口的那塊田,你先把田分到林家去,再讓陶家去找林家去換,這就別開了關係,即使有人來問你,你也有個好的交代,至少在面子上不會有人直接拿這個事說事。陶寬爺爺也有些意外,自己只是對生產隊長說了想要自己門口的那塊田,沒有和大隊支書說,大隊支書卻張口就來。陶寬爺爺望著生產隊長,生產隊長倒有些不自在了,也只好把話挑明,對著陶寬爺爺說:我沒有和大隊支書說啊。這時候的大隊支書笑了,你不說,就沒有人和我說了。意下之言,除了你和我說話多著呢,容易還有你私下做的事都有人說。生產隊長只能是苦笑,從剛才的自己去陶家喝酒的事都有人給自己瞪梢,何況這樣的事,生產隊長想著心裡也有些不舒服,但自己不舒服又能怎麼樣,還得要大隊支書幫著自己。到了現在,生產隊長這才體會到自己確實是有些草率了,也想起了大隊支書開會時說的話:有事多和我說說,別一個人自己窩著,敢情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但又想回來,反正自己又當不了太久的生產隊長了,也許中午的這頓飯就是散夥飯了,心裡倒覺得分田也不是一件太差的事,至少自己還是能種好分到手的田,至少比陶家的一家人要好些。陶家的情況確實比生產隊長要差很多:第一,陶家的頂樑柱從一開始就做篾匠活,別說是耕田這樣的事,就是最簡單的插秧都未必會。第二,陶家也有會做農活的,那就是陶寬爺爺,看著眼前的陶寬爺爺能做幾年,估計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接下來的就是陶寬媽和二個孩子,陶寬媽是個女人,即使是在孃家會做點,但也不是啥都會,即使是會做些,力氣也沒有那麼大,舂個米吧,都很勉為其難,更別說種田的犁耙耕漅了。二個孩子更是兩手不沾陽春水的主,除了會砍柴,其他的事基本上是盲點,自己家裡則不同,不僅自己會做所有的農活,自己的女人也是一把好手,分田了自然不會過得太差。生產隊長有些替陶家擔心,卻殊不知陶家有著比自己高得多的收入,穩定的戶頭和很好的篾匠手藝就是一個保證。三個人坐著,聽著大隊支書的安排,只有聽的份沒有插嘴的當兒。陶寬爺爺想著大隊支書前後說的話,也算是明白了,自己再有本事,那也只是別人手裡的牌,想著以後更要夾著尾巴做人,也許這就是人的層次不同,也應那句話:你一抬屁股,別人就知道你拉什麼屎。坐著說話的時間過得有些快,生產隊長剛交給自己女人的菜籃子,轉眼就聽到了廚房的刀響,生產隊長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陶寬和陶磊二手不沾陽春水,自己也一樣,只要自己的女人沒有在家,估計只有餓的份。廚房裡的事除了自己會磨個菜刀,其他啥也不會,但生產隊長卻沒有發現自己的缺點,只是覺得這些都是理所應當的,自古以來,男主外女主內,男人把家裡吃的用的掙來了,女人就得把吃的做出來,穿的補起來。說完了正事,三個大男人也就說起了笑話。顯然,在大隊支書眼裡,公事和私事不能太分開,也許他們在談天論地的中間就說了自己想要聽的。剛才的話,也給陶寬爺爺提了個醒,在大隊支書面前,儘量不要說太多,但也不能冷了場,自己也想從大隊支書的嘴裡聽到些自己想聽到的事。而陶寬爺爺拿來的酒,就讓生產隊長放在了桌子上,並沒有放到廚房裡去,喝著碗裡的茶,自然也就有了進進出出的尿。二三次的尿意後,生產隊長有些坐不住了,乾脆到廚房裡去催菜,自己不會做菜,但催菜還是挺能的,這就是農村的男人:()醫療機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