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三章

陶寬爺爺沒有想到,自己生產隊裡一次分田有了這麼大的動靜,本以為只是一個把田分到個人手裡,刨去公糧餘下的就是自己的了。自己年齡大了做不了太多的事,但自己家裡確實如生產隊長所擔憂的,家裡除了自己懂個種田的手藝以外,陶家的人都不擅長做農田裡的活。看著陶寬爹學得一門好手藝,讓陶家衣食不愁,卻也讓陶家慢慢得離開了田地。這是陶寬爺爺所不願看到的,但事情到了這個時候了,後悔肯定是沒有用的,從陶寬爺爺心底來說還是情願陶寬爹學著手藝,家裡的其他人可以不用勞心勞力去靠著一畝三分地去生活,那太累了。話筒傳出來的聲音打破了陶寬爺爺思緒,從話筒裡聲音可以聽出是大隊支書的聲音。作為一個大隊裡的最高管理者,分田這樣的事理所當然是主持人。陶寬爺爺不想站起身來,坐著聽就是了,今天也不可能有實質性的工作,這一點陶寬從來的人就可以看出,現在是大隊支書講話,接著就是公社裡的人講話,最後還得有個人來做總結,會議的流程陶寬爺爺還是熟悉的。從解放以來,農村也時常得開會,開會的內容五花百門,尤其是那段知青來的前些時候,開會更為頻繁。按理說,生產隊長召集社員開會,開會的人都算是出工,是可以算工分的,反正自己在家也是閒著,能坐著開會掙個工分也不賴。話筒聲音變了一個人的,這個聲音是陶寬爺爺不曾熟悉的,聽著就可以感覺到說話的人年齡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說是年輕。陶寬爺爺這個時候便站了起來,這時候陶寬爺爺才發現,自己在坐著瞎想的時候,前面的人都站了起來,自己這個時候站起來,根本就看不到桌子前說話的人。陶寬有些懊悔,既然是不能看到說話的人,乾脆就坐下來,等他們站久了自然也就坐了下來,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再去看看是誰也不遲。會場上人多,但幾乎沒有嘈雜聲音,站在話筒前說話的人,聲音不是很大,但極為清楚,幾乎每個字都能聽清楚,而且還是比較標準的普通話。這時候的陶寬爺爺靜下心來,仔細聽著話筒裡的聲音。陶寬爺爺聽懂了:還是要分田,但也聽到一些不太懂的詞語,沒有了過去的開會常用的詞語,這讓陶寬爺爺想再次得站起來看看說話的人。然而一陣掌聲響起,也預示著這個人講話結束了,陶寬爺爺期待著再一個的講話。讓陶寬爺爺沒有想到的是:掌聲結束了,沒有了另外人講話了,會場有些騷動,大家有些朝前擠去的跡象。陶寬爺爺這個時候也有些坐不住了,自己雖然年齡大,不能去擠,但也不能落後啊,萬一是好事呢。話筒裡再次響起了大隊支書的聲音,大隊支書的話,讓那些想往前擠的人緩了下來,大隊支書說的是本地話,陶寬爺爺聽得很清楚:你們都坐好,我在唸名字,叫到名字的人就上來。大隊支書是最直接管理人員,和銀井灣所有人最熟悉的管理人員,他的話沒有其他人不聽。整個會場變得安靜了,大家都豎著耳朵聽大隊支書念名字。陶寬爺爺也仔細聽著叫誰的名字,生怕被錯過了。被叫到名字的人都是生產隊裡的五保戶,他們挨個得去桌子上。這些名字和他們本人,陶寬爺爺都很熟悉,都是生產隊裡不能靠著自己的體力掙到自己的飯吃的人,也都是需要生產隊裡的其他人幫忙才能完成所有的勞作,在以前的日子裡,也都是最先領到口糧的人。陶寬爺爺對他們很熟悉,首先是年齡,都是和自己相差不大的年齡,要麼是身體不好,要麼就是殘疾了的,但都沒有子女,得靠著生產隊才能生活,也就是這個新社會,換做是解放前估計得討飯才能生活。沒有子女的老人都很難,即使有著生產隊裡的幫忙,生活依然過得很苦,但不會餓著就是。也許個人有個人的個性,大隊也動員他們去敬老院,他們卻不同意,照著他們自己的話,自己還能過日子,不想去佔社會的便宜,只是清苦罷了。陶寬爺爺看著這些五保戶都到了上面,隨即也下來了,但上去的表情和下來的表情卻截然不同,上去的時候有些焦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