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寬吃完飯就回到自己房間去做作業了,本來想去幫著陶寬爹去清理雜物間的,聽了陶寬媽的話,既然爹不再怪罪自己,自己也就去房間做作業更好。陶寬媽也做完了廚房裡的事,吹滅了廳堂和廚房的煤油燈,自己去了雜物間幫著自己男人清理那些做好和沒有做好的散活。陶寬爹看著自己女人忙裡忙外,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自己家裡的四個人都靠著自己的女人操勞,尤其是自己的爹,更是盡了做兒媳婦的份,於是對著自己女人說:沒事,你先去睡,我也做得差不多了。陶寬媽笑著說:沒事,幫著你做事,我很開心,人開心了做事就不累了。陶寬爹就想盡快得結束自己手裡的事,讓自己的女人也早點休息。陶寬媽邊做自己手裡的事,有一搭沒一搭得和陶寬爹說著:傍晚,聽爹回家來說,自己生產隊裡今年要摘自己茶子山的茶子了,爹讓我告訴你,咱們自己家裡也得把籮筐補好來,準備去摘茶子。陶寬爹聽著:要是前幾天說還好些,摘茶子的那幾天我已經答應了主人家了,不可能回家摘茶子,爹也老了,別說摘茶子,就是走路也未必能走到官嶺排去了。官嶺排我也有些年沒有去過了,路好走不好走我都不知道了。再說我也有時間都沒有挑過擔子了,能不能挑得動還真難說,家裡可就得靠你自己了。陶寬爹說完這些,嘴裡也不由得嘆氣,在農村做事吧,也確實要有個男人。陶寬爹想著自己從小的時候就去學篾匠,幾乎就沒有做過什麼體力活,本以為生產隊不會解體,自己也就這樣過得下去,卻沒有想到生產隊會解散,以後就得靠著自己去肩挑手提了,幸好的是二個孩子自己長大,能給自己分擔一下。陶寬爹對著自己女人說:爹是什麼時候說的,就這幾天了,大家都能接受嗎?陶寬媽回答說:爹也是剛從生產隊長那裡聽來的,估計到了明天就該對大家宣佈了。陶寬爹嗯了一句接著手裡的事,本來以為自己有了這門好的手藝,就不再受體力的苦,卻不料在這個霜降自己就要去挑擔子了。陶寬爹心裡想著並不為陶寬媽所知道,陶寬媽只是管著自己清理東西,見陶寬爹沒有回話,就接著說:我聽爹說,咱們公社要改變名稱了,叫鄉了。陶寬爹聽著這話倒是有些吃驚,便大聲問陶寬媽:爹是聽誰說的,陶寬媽不曾想自己男人對於改名字倒有這麼大的反應,聲音大得讓自己有些不適應。不就是改個名字,又不吃你家的喝你家的,至於這樣大聲音說嘛,想歸想,陶寬媽還是慎重得告訴陶寬爹:爹是從大隊支書嘴裡聽到的,臨走的時候,大隊支書還鄭重告訴在場的人不要到處亂說,等到了掛了牌子再說。人家大隊支書這樣說,爹也是這樣對我說,我也是照著爹的原話告訴你。陶寬媽說完就去做自己的事,清理工作相對簡單很多,有了陶寬媽的清理,整個雜物間變得乾淨整潔很多,於是陶寬媽看著心裡也挺開心的,於是對著陶寬爹,家裡的籮筐在哪裡呢?要不晚上就歇了吧,我明天去把籮筐給洗乾淨了,補起來也順手些。陶寬爹也同意自己女人的話,也許是小時候看到別人在大中午就到山上去砍柴留下的陰影,陶寬爹始終不願意去做體力活,而這樣的體力活也是相對於自己的手藝而言,篾匠活是體力活不錯,但還是有著技術含量的,不像那些在生產隊裡單純得靠著體力去掙工分的事。篾匠活至少被主人請去的,還有點心吃,而單純的體力活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即使是有人做房子請這些人去,那也是有著不太願意和匠人師傅有些隔閡的,即使碰到自己的發小或者是是親戚說話的態度和語氣都有些不太自然,陶寬爹自己不說,別人也會有所顧忌的。陶寬爹聽著自己女人的話感覺自己女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雖說還有幾天就霜降了,自己家裡的籮筐也就是那幾只,真的要補也就是一個時辰的樣子吧。再說洗乾淨的籮筐也看得要清楚些。陶寬爹在做手藝的時候,也碰到過那些比較懶的女主人,主人家客氣的,籮筐就補好些,碰到不講理的主人,陶寬爹肯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