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錢人又拔了一根油燈的燈芯,房間裡瞬間覺得很白了,映得放錢人的女人也從來沒有這樣嫵媚和妖豔。放錢人提起錢簍,隨著“譁”的一聲後,桌上響起了叮叮噹噹的聲音,地上也有銅錢跌落的聲音。放錢人想到錢簍裡有錢,但決沒有想到有這麼多的錢,女人按捺不住了,從床上幾乎是躥了過來,一把抓住錢,只往衣服裡塞。塞了幾次,又去掐掐自己的腿,隨著口裡的“哎呦”,才確定自己塞的錢是真實的錢,而不是在做夢。放錢人用眼斜著自己女人:咋了,就這樣沒看過錢嗎,小女人,頭髮長見識短。女人也不在乎放錢人的眼神,還是抓起錢塞進自己的衣服,褲腰裡。等女人鬧夠了,才把女人塞進去的錢全掏了出來,二人總歸於平靜,也慢慢清點著桌上的錢。有紙幣,但大多是零錢,就是比銅板還小的銅錢。也就是農村罵人的:你看你,連個沙屁錢都不抵。一個有著正式年號的銅錢換十來個沙屁錢呢。但出乎意料的竟有二個銀元,當時的購買力,一個銀元就很值錢了。放錢人和自己的女人都沉默了,別人說放個錢簍,他們也就放了,而錢簍裡面的錢,卻是那些賭博贏了錢的人才放進去的,既然都放了一個銀元進去,想想:他們所贏的錢絕對是不止一個銀元了。放錢人和自己的女人都不知道是誰放了銀元進去,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但他們心裡都知道,能放銀元進去的人也就是那幾個人。放錢人也想知道具體是哪個人?那幾個人是半職業的,甚至有一二個人還是職業的賭徒。而大多是娛樂性的,帶點彩,消磨時間罷了。無非是來喝水聊天的,談談天,彼此有個情緒的宣洩。大多是沒有太多的錢放進去玩。放錢人心裡有些不平衡了,人心都很不滿足的。放錢人的女人可沒想那麼多,只是高興數著錢。等放錢人的女人數完了錢,深夜了,趕緊睡吧,明天還有明天的事。放錢人也累了,倒頭就睡。可女人不一樣啊,她在推測是誰放了銀元進去,首先想到的是:錢不能這樣放了,必須每天清點,這又不是做生意,需要零錢來找零,這錢都是隨放的,無須外放錢進去。女人還想到,這樣大家做一起不好,得分開來,分幾個場地,讓那些職業和半職業的人分開,放到更好的環境中去,既然要分開,就有了分開的理由,也更有了招待的層次的區別,也不能統一拿那些自己做的茶葉去招待那些可以給自己帶來更大利益的人喝了。而是買些更好的茶葉來招待那些可以給自己帶來更多錢的人去喝。而那些只是來喝茶的就根本沒必要拿茶葉去了,也可以買些茶梗來,你願意喝好茶的就會到喝好茶的地方去喝,那裡你放進去的錢也是相對應要多些,你沒錢也可以喝水,喝茶,但卻沒有更好喝的茶了。女人這樣想著,但總究還是人,想著想著還是迷糊著了,放錢人早就睡著了,而油燈由於多了燈芯,點掉的油也快多了,在女人睡著不久,也油盡燈枯了。
匠人師傅拿起水桶,放進井裡,一手扶著井架,一手不斷拉扯著繫著水桶的繩子,水桶在匠人師傅的拉扯下,很快得跌到了水井裡。在深井裡打水也是有些技巧的,舊的水桶由於水桶環比較輕,水桶坐於水面上,不傾倒,打不著水,隨你怎麼搖擺,水桶還是浮在水面上,急得你抓耳撓腮,桶自巋然不動。而年長的則會綁些鐵塊,這樣水桶到了水面就自然倒了,裝滿了水。匠人師傅剛來的時候也吃過這樣的虧,可現在好了,也算是老手了,匠人師傅輕手提了提繩子,感覺到自己的水桶滿了,才漫不經心得搖著井架上的軲轆,隨著軲轆的轉動,繩子一圈圈得帖在軲轆上,水桶也隨著繩子在往上提。搖軲轆也不能太快,從這麼深的水井裡打水,需要得是耐力,急也急不來,等水桶到了井臺了,匠人師傅一手按住軲轆,一手過去提水桶等水桶放到井臺上了,才鬆開軲轆。把水倒進自己挑的水桶裡。為保證水的乾淨,都是一個水桶打水,以避免泥沙帶進水井裡。匠人師傅打滿了水,隨後挑進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