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隊長的話,陶寬爹還是聽得懂,站這裡有些涼,到了霜降這個節氣了,南方的農村有些冷了,再說這個時候挑來茶子,大多都是沒有吃飯的,經過一下午的勞動,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生產隊長是體諒陶寬爹的艱辛,再說到了這裡的茶子都是囊中之物了,不必過於擔心了。陶寬爹想想也是,把原來三個人挑的茶子,都合併到一起去,這樣看著二擔都不到點,然後把剩餘的籮筐給帶回家裡去。這個時候的銀井灣,家家戶戶都亮著煤油燈在吃飯,慢點的人也都還在做飯,家裡能動的都做事,剩下不能做事的要麼坐邊上點,省得礙人。都說小的害人,老的礙人,這個時候都不敢去惹事,大家都太累了。陶寬爹經過巷子,每家的燈光照得巷子有些亮,但看不到孩子在嬉鬧,都怕回家捱打。陶寬爹出了巷子,了完全摸黑著往家裡走,也幸好路熟,不曾有過摔跤的事。拐過岔路口,就能看見自己家的燈光了。陶家的燈光比較亮,幾乎都能照著大門口的地,到了這個時候,陶寬爹閉著眼睛都能走到家裡去了。陶寬爹走進廳堂,其他人都在吃飯,陶寬爹也就體會到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的話,陶家要沒有陶寬爺爺,也和別人家裡一樣,在做飯或者是餵豬,絕沒有飯吃。進到廳堂,陶寬爺爺就問兒子:崽,你的手電筒呢,他們不是把手電筒給你了嗎?陶寬爹回道:我挑著茶子過去的時候,看著生產隊長端著個煤油燈,幾乎都看不到稱的準星,生產隊長讓我把手電筒借給他們用了。有了陶寬爹的話,其他人也不再問了,這個時候陶寬媽對著陶寬爹說:你去燒點熱水,大家都要洗澡,也要把衣服洗乾淨的。陶家也只有陶寬爹是吃飽飯的人,也算是空閒的人,或者說最輕鬆的人。陶寬爹沒有任何偷懶的機會,直接去了廚房。陶寬媽對著陶寬說:你抓緊吃飯,等下去曬穀場看看,他們把我們家裡的茶子稱了沒有,最好也把手電筒給拿回來,你爹也是,這個時候還把手電筒給別人用。陶寬爺爺則不這樣想,他知道生產隊長是幫了自己家裡的,只是兒媳婦的話不好去反駁,只能說:同在一個村子,能幫下也好,這個時候拿著個煤油燈確實不好做事,也許他們用完了就給送回來了。陶寬爺爺的話合情合理,陶寬媽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任由陶寬自己決定,陶寬媽知道,只要有大人叫陶寬去做,陶寬都不會推辭的。燒水也不是就坐在廚房裡燒,完全可以邊燒水邊出來看看的事。陶寬既然不用去曬穀場了,就替著陶寬爹去了廚房燒水。陶磊因為太累了,吃的不多,二個孩子走開了,陶寬爺爺就對著陶寬媽說:我下午去了曬穀場,生產隊長也給我看了你們上午摘到的茶子,確實不多,如果真的要認真去稱的話,二百八十斤肯定不到。陶寬媽有些苦笑,這東西死沉死沉,確實不好弄,我也隔了等年沒挑過茶子了,以前吧,在生產隊裡的時候,挑茶子都是男人的事,和我們婦女沒有關聯,今天才體會到人老了的難處。陶寬媽沒有讀過太多的書,更說不上:廉頗老矣,尚能飯否的話來。到了這個時候,陶寬媽也沒有了平時那種吃飯的閒情雅緻,好多的事等著自己去做,吃飯的速度快了很多,不大一會的時間,陶寬媽也吃飽了,桌子上只有陶寬爺爺一個人憋著嘴在慢慢吃飯,也體會到了陶寬媽平時對自己的照顧,做得軟硬適度的飯菜,自己隔了這麼多年沒有做過飯,做出來的飯卻不對自己的胃口。陶寬爺爺無奈是其他人沒有體諒到的,不管是陶寬爹還是陶寬媽都不曾這樣艱難得嚼著飯菜。家裡有些寂靜,還坐著的陶寬媽幾乎都能聽到陶寬在廚房燒水的聲音,陶寬媽對著陶磊的房間裡喊:磊,你找出自己的衣服來,洗洗早點睡吧。陶寬媽知道今天最勞累的應該就是陶磊了,從早上去的路上或者是晚上回家躺在路上的時候,陶磊都有些力不從心,本來就不是體質太好又加上這段時間去了學校住校,體質就更差了,不只是學習累,吃的不好也是一個原因。陶寬媽的話並沒有得到陶磊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