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寬離著陶磊稍遠的地方坐著,起初都覺得有些話想說,此時都在沉默著。很顯然,陶磊比陶寬想得要遠的多,這不僅是年齡問題,也還是性格問題,這樣的習慣不止是這一次,還有陶寬後來參加工作的時候,也碰到這樣的例子。作為家裡的長子,長女,甚至是長孫或者是長孫女都有著這樣的情況,出於對家裡頭一個孩子,不管是父輩或者是爺爺輩都對家裡的第一個孩子更看得重,這不僅提現在物質方面的優先,還存在著精神上的優越,此時的陶寬還不是太過於得感覺到,但俞到後來,這樣的想法就俞是清晰,還有些的強化。陶磊想著自己以後的生活還是有些擔心,這次摘茶子有些僥倖,自己和陶寬又不可能不分家,只要是哥倆都娶了媳婦,這個家是把不住不分的,就算是自己兄弟倆不分,有著父母在一起,兄弟倆同心,但女人卻不會同心,這個家遲早有一天是要分的,甚至有可能自己娶了媳婦家裡也就給分了。陶磊想著真要是分開過,就憑著自己這樣的小身板,想不餓肚子,恐怕有些艱難,倘若自己娶進來的女人是一個好身體,倒還可以幫著自己分擔些體力活,如果娶進來的是個二手不沾陽春水的女人,估計過生活都難。要想在農村過好日子,沒有一個好的身體是不行的,即使自己是去跟自己的爹去學了篾匠手藝,也還是要很多的地方出力氣才能有結果,最簡單的也是最就是最原始或者說是最基本的活就是舂米。早年陶寬差點不慎被水碓裡的碓頭給砸了,就給陶家的長輩留下了陰影,這樣的陰影不僅是陶寬爺爺心裡有陰影,連陶寬爹和陶寬媽都一樣,只要說家裡有個其他的大人,就不會讓陶磊和陶寬去舂米,即使是陶家的兄弟倆到了現在,也不會讓他們去嘗試著舂米,怕有危險,就如同那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害怕。因此陶寬爺爺也格外得囑咐著陶寬爹和陶寬媽,甚至是家裡沒有了一粒米,陶寬媽實在是沒有空,陶寬爺爺也會出去借米,或者是自己去舂米,自己年齡大了,舂不了一擔谷的米,舂一籮筐的米還是可以的。因此,家裡的體力活陶磊和陶寬只會說是砍柴火而已,以至於陶寬和陶磊都有些奇怪,別人家裡的孩子什麼都會做了,自己哥倆只會是砍柴,而這次要不是生產隊裡決定把茶子山都分到每家每戶去,估計連摘茶子,陶磊和陶寬都不知道怎麼去摘。陶磊和陶寬不僅是自己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就連銀井灣的孩子甚至是大人都說不出陶家對孩子的那種有些過分的寵溺,在銀井灣有些人看來,這不是在愛孩子,可以說是在害孩子。陶磊也覺得奇怪,為什麼家裡人會這樣對待自己呢?很多事情明明可以讓自己去做的,哪怕是嘗試,卻也沒有讓他們去嘗試。陶磊坐著的地方,漸漸地被日頭曬到了,但初冬的日頭曬得很是舒服,甚至是老人孩子都願意去曬,陶磊這個時候也是一樣,坐在日頭底下,半天得不動一下身子。陶寬這樣看著陶磊坐著,又不去打擾陶磊在瞎想,而去了泉水邊去洗手,陶寬的手有著陶寬媽的優點,面板很是白皙細膩,陶寬一次又一次得到泉水裡去洗。初冬的泉水也不再是夏天那樣的清涼,而是有些暖和,雖然沒有深冬實節的那樣得冒白氣,但現在洗起來還是挺舒服的。也許是陶磊自己坐著有些屁股疼,也許是陶寬洗手的時候,水聲大了很多,陶磊終於有些想走的意思。陶磊抬起頭來,看著陶寬,就對著陶寬說:坑裡的水那麼好玩嗎,看你的手都有些紅了,還情願去接著洗,不冷嗎?陶寬搖搖頭,意思是說:我對水很好,水不會凍我的。另外的一個意思,你不用管我,你坐得住我也能玩得住。陶磊對著陶寬說,別洗了,不然手上的皮都給你洗破了。陶磊起身去找到合適的地方去拖茶子樹,陶寬看著陶磊真的不再想了,估計陶磊是想通了,就得回家吃飯了。陶磊前面走著,陶寬便跟著陶磊屁股後面,往自己的家裡去。按理說,銀井灣裡人都很珍惜茶子樹,這樣的樹能帶給自己香噴噴的茶油,沒有特殊情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