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人師傅今天來吃飯的目的也達到了,憑著東家的性格是不可能知道是自己做了手腳的,匠人師傅就在今天早上,還在想:東家背後的人是誰?東家沒有扣匠人師傅的工錢,匠人師傅什麼都好說,也不管東家的家裡誰管家,更不管東家的家裡的事,但東家扣了自己的工錢了,匠人師傅就不應該當做不知道了,必須去搞清楚東家的家裡的事。匠人師傅從和老者眼睛對視的時候,雖然對視的時間很短很短,幾乎是一接觸到對方的眼光,就彼此迅速脫離了,從老者的眼光裡,匠人師傅讀懂了東家,也讀懂了這個若大的院子裡,豢養著不單單是雞鴨鵝,還有更深奧的物種。匠人師傅拉著東家,重新坐回酒桌上,舞臺的幕前劇結束了,真正的劇情正要上演。
匠人師傅緊抓著,東家中途逃離酒桌的問題,大做文章,不惜以鄉間最難聽的話,來說東家,東家本來就不善言辭,到了酒桌上,哪裡是匠人師傅的對手,匠人師傅嚷嚷著要東家罰酒三杯,東家也逃避說自己去後面催催菜。若大的院子裡,走來走去的人很多,輪得著東家自己去催菜嗎,匠人師傅就說東家掙眼說瞎話,加上匠人師傅的徒弟們的起鬨,爭議就在這樣鬧哄哄,亂哄哄的酒桌上,被彼此推來搡去,在酒桌上也還有一個端菜陪酒的,但那個端菜陪酒的不是很成熟,是剛出來的後生,看著熱鬧,卻不能很好得找到幫助東家的切入點,只好站邊上笑,似乎也是看熱鬧的,想幫但無從下手,離去似乎又不合時宜,就這樣僵持著。東家的酒杯被匠人師傅搶到手上,放到匠人師傅的跟前,匠人師傅把著酒壺,硬要給東家篩酒。匠人師傅的手有規律得顫抖,似乎是喝了很多酒的樣子。東家也似乎被匠人師傅的假象騙過,看著匠人師傅哆哆嗦嗦的手,心裡不免有些輕敵:就你現在的樣子,我還是能灌醉你的,飯你家,你使勁得灌我,今天在我的主場,看我怎麼收拾你。東家離開酒桌的時候,也吩咐後面的人過來敬酒,自己則笑逃避一會,等你們喝得差不多了,我再來收拾:待從頭,收拾爛攤子。按東家的佈置是這樣的,但匠人師傅早有預料:自己早上是吃炒飯過來的,首先不是空肚子喝酒。二則,帶來的人不但是能喝幾兩酒的人,關鍵還是會演戲,能演戲的徒弟和師兄弟。有他們前面擋著,匠人師傅沒有喝到太多的酒,而東家的吩咐:只是去敬酒,並沒有交代他們,怎麼去敬酒,主要是敬誰的酒,一大幫人上去,一群烏合之眾,沒有有序的進攻,更沒有明確的目標性。三則,匠人師傅畢竟還是到處闖過來的人,藉著徒弟們的抵擋,加上自己剛才又去扣著喉嚨吐了很多,基本就是喝酒的量被清零了。東家也沒和多少,自己逃出來,喝了很多茶,拉了,也基本上被清零了。酒桌上的酒杯被匠人師傅篩滿,匠人師傅故意手抖了一下,隨著手抖,還相應得來了個酒嗝,而這些,都是匠人師傅慣用伎倆,東家看到就覺得有些好笑,心想:你匠人師傅不是很能喝嗎,到現在還敢來挑我,不自量力吧。東家被匠人師傅騙過了,加上東家的年輕氣盛,端起篩滿的酒杯,一抬頭酒被倒下喉嚨,旁邊端菜的陪客的迅速遞過來半乾溼的毛巾,匠人師傅從東家的手裡奪過了毛巾,而是拿了一張草紙,替東家拭去嘴角的酒跡,匠人師傅要看看東家怎麼作弊,看你吐出來還是吞下去,東家沒想到匠人師傅這麼賊,自己本想借著毛巾把酒吐掉的,哪知匠人師傅更壞,東家無奈,只好嚥下了酒,這時候,東家才意識到匠人師傅剛才的手抖,酒嗝都是假的,也似乎知道今天的結局,喝下了酒,東家夾了些菜,放進嘴裡,但菜冷了,有點膩口,東家對著端菜陪酒的吩咐道:去,到後面去,重新炒菜過來,你們就這樣對付匠人師傅嗎,端菜陪酒的,再不濟,也聽出了東家的憤怒,端菜陪酒的並沒有到後廚去,而是走到老者的門前扣了扣門,老者開啟門,見是端菜陪酒的,心裡也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緣由,隨對端菜陪酒的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