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寬媽看到陶磊醒了,也順便抽出墊著陶磊睡的手。整個手臂都麻木了,手臂也不像是自己的手臂了,陶寬媽使勁得握了握拳頭,手上才有針刺樣的感覺,也感覺到血液流過了手,這才有了感覺。陶寬媽突然想起陶磊是不是拉稀了,趕緊得用手去摸陶磊的屁股,摸到陶磊屁股是乾的,這才放心。於是掀開了蓋在陶磊身上的薄被,掀開薄被的陶磊,頓時興奮了起來,手腳也不停的比劃著,顯然陶磊這次的睡很有效果,精神養足了很多,臉上也有了紅潤,孩子的水分多,拉個稀,就會瘦了很多,只有不拉稀了,情況就有了轉機。陶磊看著陶寬媽一個勁笑,陶寬媽的精神也被陶磊感染了,也變得開心了起來,母子四目相對,可開心了。陶寬媽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再把陶磊抱了起來。陶寬媽抱著陶磊,走出了大門,太陽馬上就要下山了,陶寬媽媽打算把陶磊放到搖椅去躺會,自己得抓緊去做事,首先是要把鍋裡的豬食拎到豬欄裡去,去餵豬。但陶寬媽估摸著陶寬爺爺差不多要回家了,只要陶寬爺爺回家,自己就完全能撒開手來做事。落日的霞光映紅了半個天空,陶寬媽不識字,只是覺得霞光燦爛,再也說不出什麼:蒼山如海殘陽如血這樣悲壯的話語來,其實陶寬媽的心並不在霞光裡,陶寬媽的心在霞光裡走來能幫著自己帶陶磊的陶寬爺爺。陶寬爺爺也知道:陶磊今天很不舒服,也需要自己的照料。要擱平常,陶寬媽一準讓陶磊睡搖椅上,自己抓緊去餵豬,洗鍋,做飯。可今天不同,陶磊今天生病了,人很虛弱,需要有人專門照料。人都一樣,平常可能能抗住的事,到了生病了,心情大打折扣,平常能扛的今天就不能扛了,得有人幫著自己度過這艱難的時候,大人尚且如此,何況是孩子,陶寬媽抱起陶磊,看著映紅了半邊天的夕陽,也映紅了陶寬媽和陶磊的臉,陶寬媽也只有現在才發現陶磊那瘦小的臉何等不堪,陶磊剛出生的時候,陶磊是小,小手小腳的,比一般孩子都小,陶寬媽也是第一次生孩子,也沒看過別人家孩子怎麼樣,聽著那些人的議論,陶寬媽心裡本來就有了先入為主的思想,她也知道陶磊瘦小,但到底有多瘦小,陶寬媽卻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早月子裡,陶寬媽整天帶著孩子在做月子。南方的農村,把坐月子的事看得很重,有著很多的規矩,也許出於對生命的敬畏,也許是對女人的犒賞,總之,南方的做月子得有四十天,而在這四十天裡,陶寬媽不準洗頭洗澡,不準下地去溜達,必須得臥床休息,再個就是家裡能有好吃的,都得給做月子的女人吃,從開始生產的那天,家裡人就給女人預備好了艾葉,似乎只有艾葉才能對做月子的女人起著不可估量的作用。陶寬媽是第一次生孩子,又是給老陶家帶來了第一個男孩,陶寬爺爺對陶寬媽可真是舍著大力氣去伺候。老陶家的女人走得早,原本只有陶寬爹和陶寬爺爺二人生活,生活的質量可想而知,陶寬爺爺當爹又當媽的拉扯著陶寬爹長大,雖然生活條件不是太差,怎奈何不了二個男人不會做飯,即使能做也只是簡單到可以煮熟,沒有吃生的,陶寬爺爺自己要出工做工分,又要照顧陶寬爹,菜地裡還得去料理,留給陪陶寬爹的時間就不多的,更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做好吃的給陶寬爹吃。一個家不光是吃的,還有穿的,陶寬爺爺更是措手不及,只要不被凍著就算萬幸了。陶寬爹娶進陶寬媽的時候,家裡有了女人,生活狀態可謂是翻天覆地,陶寬爺爺的精神面貌也有著很大的變化,原本養的幾隻雞,等陶寬媽進了家門以後,迅速擴大了養雞的規模,公雞和母雞都有了數量上的提高,經過了一年多的養殖,老陶家有著十來只母雞和五六隻公雞,就在陶寬爺爺得知陶寬媽懷上了孩子,陶寬爺爺讓陶寬媽買了些可以孵出小雞的雞蛋來,農村人也樸實,知道陶寬媽懷上了孩子,大家都情願幫幫陶寬媽,都把自己家裡可以孵出小雞的雞蛋送了過來,最後點了點數,競有二十八個之多,陶寬媽問陶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