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太陽有些刺眼,沒有經歷過那樣的炙烤的陶寬爹,看著外面的太陽,心裡直髮怵。小的時候,陶寬爹還不是很討厭太陽,因為有了太陽就可以去溪水裡洗澡,可是這幾年長大了,反而不太願意和村莊裡其他的孩子一起出去洗澡了,要麼早點去,要麼晚點去,反正就是不和村莊裡其他同年齡段的孩子玩到一起去了。陶寬爹心裡也有了些心思,但也沒有告訴陶寬爺爺,自個玩自個開心,自個去做事,能和陶寬爺爺二人吃飽,睡覺就可以了。下午,也是一樣,陶寬爺爺沒有讓陶寬爹去砍柴之類的活,而是讓他在家裡,早點做飯吃,晚上有事,而且還是要帶陶寬爹一起去的事,陶寬爹心裡也嘀咕:到底有什麼事來著,還要我一起去,按理說:是去走親戚吧,這麼大熱天的,親戚家有什麼事,不會是給自己說親吧,想到這裡,陶寬爹臉騰得紅了,感覺也快了點吧。陶寬爹聽人家說,隔壁村莊有個孩子比自己大三歲,家裡就給張羅婚事了,但仔細又不對勁,劉哥家裡沒有女兒,再說劉哥又不是做媒的而是在村莊裡做些大買賣的人,說親是不太可能的。陶寬爹想想沒有太多的頭緒,乾脆到床上去眯會。那時候的農村,像陶寬爹這樣的大的孩子,不出去做事的還真不是事,別說去生產隊裡做工分,就是家裡的柴火也得燒很多,能幫家裡砍柴也可以啊,但陶寬爺爺卻沒有這樣做,陶寬爺爺鐵著心要讓陶寬爹去學門手藝,不像自己一樣,天天去隊裡掙幾個工分,餓又餓不死,也別想多存下錢。陶寬爺爺也曾想過:自己和劉哥一樣出去做事,可是陶寬爹又太小,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再說過幾年,就得給陶寬爹學手藝了,自己也在替陶寬爹鋪路了,也不在乎這幾天,要玩就讓他玩個痛快,畢竟等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家想玩都不太可能了,在陶寬爺爺看來,孩子享自己父母的福是正常,能享他自己孩子的福,那是要很好的命,包括陶寬爺爺自己也一樣。自己能不能享到陶寬爹的福,有沒有那麼高的壽命都難說,吃又吃不飽,醫療水平又低生個病就可能走了。陶寬爺爺也是能給陶寬爹一天的幸福就給陶寬爹一天的幸福。吃飽飯的陶寬爹睡床上沒有一會就睡了過去,雖然家裡沒有電扇,更不必說是空調,但瓦屋還是挺涼快的,年輕人又沒有什麼事想的,更不必說是做夢了,等陶寬爹醒來的時候,太陽有些偏西了,陶寬爹起來,走到外面看看太陽,估計也是可以做飯了。平常的話,陶寬爹是可以出去溜會的。在銀井灣,陶寬爹能去的人家不多,由於不太出去做事,即使有個伴都是家裡有事的,誰有空陪著陶寬爹玩。陶寬爺爺是陶寬爹一個孩子,其他的人家可不是這樣,哪家沒有三四個孩子,太大的和太小的夥伴都和陶寬爹玩不到一塊去,和陶寬爹同年齡段的孩子又沒有空,整個銀井灣除了大人就是孩子,陶寬爹最多也是去林家看看,要麼乾脆在家裡玩。一個大半小子不做事,整天在家裡做飯,不願惹事的看看,嗤之以鼻都說寒門出貴子,熟悉陶寬爺爺脾氣的人則說:陶寬爺爺容得住人,會有好報的。今天不一樣,陶寬爺爺安排陶寬爹早點做飯,陶寬爹對陶寬爺爺還是很依賴的,既然說要自己早點做飯,我現在就去做飯,遲早都要做的。由於早上爺倆是吃稀飯,沒有煮粥,也就沒有了生飯脯去蒸飯吃,要做飯就得和午飯一樣,直接把米放到鍋裡去,加適量的水,直接在鍋裡煮熟。銀井灣一帶的人稱這樣的飯叫燜飯,但隔了一些距離的村莊裡的說法卻是叫煮飯,叫法不一樣,但都是把米不經過鍋裡煮個半熟,再擱到筲箕裡去涼,等到要吃的時候,再透過飯甑裡去蒸。但煮飯吃快是快,也頂飢;但就是米的消耗大,若是透過平常的做法,把米放到鍋裡去煮個半熟,再擱到筲箕裡去,父子倆有個半斤米就可以混到一天了,但若是直接放鍋裡去煮熟可能一頓飯就要三四兩米,有時候還不是吃得太飽。但今天是個例外,由於陶寬爺爺昨晚很早就吃了飯去了隔壁村莊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