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大兄,他是楊復,就是我和你們說的那個去年被頂替了入學資格的學子。”李菀青替楊復回答道。
李伯庸點了點頭:“這身傷可是不輕,先不要聊天了,我們趕緊回去,請個大夫看看才是要緊事。”
劉承栩點著頭贊同道:“我和望舒先帶他回別院。表兄,要麻煩你和知謹兄將這虎屍給運下去。還有那幾只山雞和兔子。文正,兔子你拿著吧!”
看著幾人都笑著點了頭,劉承栩將前面的楊復扶穩了,雙腿一夾馬腹,往別院的方向奔去。
回到別院時,楊復的精神已經有些萎靡了。
高管家看著一身傷的楊復,想伸手扶卻又怕弄疼了他,急的老臉通紅。
“他這是失血過多,別院中可有傷藥?”劉承栩一把將楊復抱起,往別院還空著的客房走去,小心的將他放在床榻上。因為騎馬顛簸,本已包紮好的傷口又流了不少鮮血,將原本已經乾涸成褐色的衣衫又染成了鮮紅色。
晴雨急匆匆的將傷藥取了來,放在劉承栩手邊:“已經派人去山下請大夫了,不過等大夫來還需要些時間。”
劉承栩點了點頭:“我已經給他檢查過了,應該是皮肉傷,只不過是失血過多有些暈厥。不過還是請大夫再看看比較放心。”說完,就準備自己上手給楊覆上藥。忽然想起望舒和李菀青還在旁邊,停了手中動作,回頭說道,“望舒,你和菀青去外邊等吧,晴雨也不用在這裡。留下高管家,幫著我給他上藥就好。”
望舒看了一眼楊復的傷口,若是上藥的話,衣衫差不多要盡除了,遂點了點頭,拉著李菀青往外面走去。
“晴雨,你去廚房吩咐一聲,給楊復燉碗雞湯吧,加些補血補氣的黃芪、大棗、當歸和黨參。若是有烏骨雞最好,沒有的話普通的也行。”
吩咐完晴雨,扭頭看見李菀青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望舒好奇的拉了她的手問道:“你怎麼了?可是擔心楊復?他沒事的,承栩不是說了嘛!”
李菀青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在想,不過是為了讀書而已,他怎會如此拼命!”
望舒笑著摸了摸李菀青的腦袋:“菀青,很多時候我們覺得無比尋常的事情,是很多人拼了命也想要得到的。”
李菀青不解的問道:“阿姊,那這樣豈不是很不公平?”
望舒笑了笑:“公平?這世間根本沒有公平。菀青,我們從小錦衣玉食的長大,從未擔憂過會有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可是這世間的大部分普通人家卻都要為了生計發愁,更不要提讀書這種奢侈的事情了。”
“那我們……”李菀青咬著嘴唇,眼神中愧疚之色明顯。
望舒搖頭笑了:“可是,我們的祖先也是從頭開始的,這是幾代人的積累和經營。我們的長輩們也要操心很多的事情,因為要延續一個家族的輝煌,僅靠一代人是不行的。一旦稍有不慎,世家豪門也會一夜傾頹。所以,很多時候,我們是沒辦法用’公平’兩個字去衡量所有的。上位者有他們的權利,但也有他們的責任,讓萬民安康,讓百姓溫飽,讓這天下所有的孩童都讀上書,這些,就是他們責任!”
“沒錯。”劉承栩笑著推開了門,看著望舒和李菀青說道,“我們出身世家,肩上擔著的可不僅僅是家中的生計,而是整個家族的發展。若說壓力,誰都一樣,各有各的難處罷了。”
“他怎麼樣?”
劉承栩笑了笑:“無事,高管家帶來的藥都極好,已經給他上好了,他如今睡過去了。等一會兒大夫來了,再給他檢查下就好。”
望舒笑著點了點頭:“那就好!”
李菀青看著相視而笑的兩人,也笑著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阿姊,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會和劉承栩做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