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看過來的目光嚇了一激靈。
“你們幾個也挺出息啊!”李景達在最近的那張凳子上施施然的坐下,一一看著屋中剩下的幾人道,“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幾個大老爺們還得靠一個小娘子幫你們出頭!周公要是看到了,不被你們氣死啊?”
周敬看了幾個弟弟消沉的表情,在心中自嘲了一下,上前說道:“自父親被貶到江州後,兄長們也隨行前往,京中只留下母親和我們幾個還在進學的小子。平日裡又怎敢大聲說話?更別說如今宋公一派勢大,我父已成手下敗將,我們幾個又怎能再起爭端,給父親添些不必要的麻煩!”
周敬抬頭看了李景達一眼,繼續說道:“若不是因為要為文真接風,今日這房間我們幾兄弟早就拱手讓人了。”
李景達看著眼前的幾個周家公子,想起曾經權傾朝野的周宗,如今不過是暫時失勢,就讓這些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消沉至此,真是可悲可嘆。想起兄長這幾日還在和自己提周宗起復的事情,此時也不便多言,只是拍著周敬的肩膀說道:“年輕人,一時的成敗而已,萬事還要看以後。”
看著周敬不解的抬頭看著自己的模樣,李景達笑了幾聲:“好了,我也不多說了。不是要給蕭大郎接風嗎?你們繼續吧。”
說完,李景達又抱起望舒,抬腳跨出了房門。
“江中丞?你也在此啊。”
剛出門,就看見御史中丞江文蔚正站在門口。
“燕王。”江文蔚對著李景達行了禮,笑著拍了拍身邊的江知謹說:“今日上巳,帶著家人來嚐嚐鮮嘛,誰知進門時犬子看見了好友,就說要去打個招呼。剛才一頭大汗的跑上去,拉著我就下來了,說什麼要我幫他好友討個公道。這不是沒辦法就下來看看,結果發現,這公道,燕王已經幫他們討回了。”
望舒在李景達懷抱裡,低頭看向了站在江文蔚身邊的江知謹,怪不得剛才看見他往樓梯那裡跑了呢,原來是搬救兵去了。
看著周家兄弟和蕭家兄弟紛紛向自己致謝,江文蔚捋了捋鬍鬚笑著點頭說:“我也沒幫上忙,不用謝我。”說完又和李景達寒暄了幾句,就帶著一步三回頭的江知謹走了。
“走吧,和叔父一起。”李景達又掐了掐望舒的小臉蛋。
“可是四叔父,我還有朋友在呢。”望舒猶猶豫豫的說道。
“一會兒再去找你朋友,先和叔父一起,你四叔母和永安都在呢。”李景達看著望舒溫柔的說道,和剛才那個威風的燕王好似兩個人,“而且你表兄一家也在呢。”
正和李弘茂說笑的李至誠聞言,走過去笑著逗弄起望舒:“是啊,永嘉都多久沒見過四表兄了?四表兄都傷心了,永嘉一點兒都不想我們啊!”
望舒在李景達的懷裡咯咯笑了起來:“四表兄騙人,前日裡明明才剛見過!莫非四表兄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不成?”
“嘿!”李至誠被望舒的話噎了一下,伸手彈了彈望舒的小腦門,“你這個小丫頭!”
看著李至誠吃癟,李景達和李弘茂幾人都笑了起來。
“對了,這是我四叔父。這是我的表弟李至誠。”李弘茂看見還站在旁邊笑看著他的劉承樺,拉過他笑著說,“叔父,至誠,這是劉承樺,我的好友。”
劉承樺笑著和兩人見了禮,然後看向李弘茂說:“你帶望舒過去吧,我回去等你。”
程喻也和李景達告了別,和劉承樺一起往對面的房間走去。
“承樺,那個,弘茂的身份,其實……”程喻知道“燕王”一出,李弘茂的身份肯定也就不是秘密了,正猶豫著要怎麼和劉家人說。
“程叔,弘茂早就和我們說了。”劉承樺看出了程喻的尷尬,笑著開口說道,“我阿耶阿孃都知道了,您不必介懷。以弘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