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這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
劉承栩側頭看了看天空:“今晚是停不了了,不過下到黎明時分也就差不多了。”
望舒聞言驚訝的扭頭問道:“你還會觀天象?”自己不過是隨口感嘆一句,真沒期待能有答案啊。
劉承栩笑了笑:“談不上觀天象。不過是和塞外牧羊的一個老翁學的,看看雲層的厚度罷了。你以後要是走南闖北的多了,自然也能看明白。”
望舒點了點頭,抱著自己的雙膝,將下巴枕在膝蓋之上,眉頭微皺,一看就是在擔憂人參的事兒。
劉承栩知道自己多勸也無用,望舒對於李弘茂的感情,豈是勸解兩句就能完全放開的。遂也不問她在想什麼,只是笑著繼續說道:“你冷嗎?這裡雖然擋雨,但是山間的氣溫本就低,再加上如今我們也快到山巔了,想來夜裡會更冷一些。”
望舒先是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最後嘆了口氣老實說道:“說不冷是假的,但也沒到不能忍受的地步。想來一夜還是無礙的。”
劉承栩笑著打趣道:“要是半夜冷的難受,你就靠著我,我不介意。”
望舒聞言無語的扭過頭,朝著劉承栩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我介意!”
劉承栩看著望舒瞬間又生動起來的眉眼,心情很好的吹了個口哨,雙手抱在腦後,隨意的靠在了身後的山壁之上,語氣輕快的說道:“等我們找到了人參製成了藥,先跟我回趟洛陽吧。阿孃想你了,榕娘也想你了。和你回金陵差不多是一個方向,不算繞路。”
望舒想起柴守英對自己的好,想起榕娘當初對自己的依戀,表情都變得柔和了起來,輕輕點了點頭:“我本就打算先和你去趟洛陽,這麼多年,英姨從未忘記過我,還總想方設法的往金陵給我送東西,年年如此,從未停止過。我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自然一直都記得。這次,本想著先和你去趟洛陽見了英姨後,再來王屋山的,不過眼瞅著王屋山就在眼前了,實在是心急難耐,這才又臨時改了行程。你不怪我耽誤你回家,還陪著我找藥,我已經很是感激了!”
劉承栩聞言,轉頭看向望舒的眼睛,認真的說道:“不管什麼事,我總是會以你為先的。”
又來!望舒好不容易平復的心跳,又一次被劉承栩挑動的狂跳了起來。不自禁的伸手撫向心口的位置,望舒將身子向遠離劉承栩的那邊扭去,將自己通紅的臉埋在山壁上,悶聲說道:“不和你說了,我困了。”
劉承栩好脾氣的笑道:“好,你休息吧。”
閉著眼睛的望舒聽到身後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好奇間想看,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強忍著閉緊了眼睛。下一刻,就感覺到一陣輕柔的溫熱襲來。原來是劉承栩將自己的外袍解了下來,蓋在了自己的身上。清爽的松枝氣息頓時環繞在望舒的鼻尖和周身,望舒忽然有種躺在劉承栩懷抱裡的錯覺,念及此,望舒的臉色更紅了幾分。懊惱的想起身趕走這樣的錯覺,又怕讓劉承栩看到自己的神色更添尷尬,幾次天人交戰,最終,還是決定,繼續裝睡。
儘管無法清晰地看到望舒臉上的神情,但那若隱若現、時快時慢的呼吸聲,卻如同美妙的旋律一般傳入劉承栩的耳中。他彷彿能夠感受到望舒內心的波動,這種微妙的變化令他心情愉悅無比,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劉承栩靜靜地凝視著望舒的背影,目光中充滿了溫柔與關懷。隨後,他緩緩轉過頭,將視線投向洞口之外。只見那密密麻麻的雨絲如珠簾般垂落,擊打在地面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望著這片被雨水籠罩的世界,劉承栩心中暗自思忖:今晚或許會有些寒冷,但除此之外,應該不會再有其他的危險降臨了吧?想到這裡,他那顆原本懸著的心終於漸漸安定下來。
確認一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