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無奈的看向徐珩:“你還沒說,永安到底怎麼了?”
徐珩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你知道的,今年初,四舅母給她定了親,袁家的九郎。”
望舒點了點頭:“嗯,我知道。她還專門寫信告訴我了。說那袁九郎氣質高潔、文采斐然,在金陵城裡的青年才俊裡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一號人物了。還把他很誇了一頓呢!我還覺得奇怪呢,永安才多大?四叔母怎麼如此早的就給她定了親呢!”
徐珩笑了笑:“四舅母也是怕錯過了吧。氏族子弟,教養自然都是一流的。除非是真的蠢笨,若不然怎麼都能看得過去!不過這袁九郎在他們這一輩中也確實算是出眾的!若不是如此,四舅母也不會如此早的就定了下來。也是怕如此好的人才,爭搶的人自然也多。萬一因為自己的矜持錯過了,永安以後找不到更好的,再後悔。”
“既然如此,那永安她?”望舒疑惑的看向徐珩,既然千好萬好,永安又有什麼事情?
徐珩嘆了口氣:“袁家家教一向嚴格,在江南幾個世家中都是出了名的。可四舅母一向養尊處優的,以前又不怎麼和他們這樣的人家來往,哪裡知道里面這麼多門道!只是看著那袁九郎人品貴重,那袁家主母處事也公道,就趁著世家如今正有意和皇室交好,將這親事給定了下來。可時間久了,接觸的多了,才知道袁家的規矩極大,對女眷的要求也極多。”
“他們限制永安的行動了?”望舒挑著眉問道,這不還沒成親呢嘛?他們管得著麼?
“呵呵……”徐珩冷笑了兩聲,“那些氏族的彎彎繞繞多的驚人,他們又怎會明說!不過是在街上看到了永安幾次,就明裡暗裡找了四舅母幾次,次次不說永安,可次次都說著女子應該如何如何,叫四舅母面上好生難看。氣的四舅母都恨不得和他家退親了!”
“那就退啊!怎麼?永安還能愁嫁?”望舒生氣極了。
徐珩嘆了口氣:“四舅母也想退!覺得大不了就撕破了臉,反正她也不怕!只要永安以後不受這番罪,她就豁出去了!哪怕江南士族以後都不和她來往了,她也不在乎!”
“合該如此!”望舒不住的點頭贊同。
“可永安她不同意!”徐珩朝天翻了一個白眼,右手也氣憤的握起拳狠狠的砸了下桌面。
“啊?”望舒有些傻眼,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結果,“永安她……為何不同意?”
“她說非袁九郎不嫁!”
“……”
兩人俱都沉默了片刻。
“永安她……”望舒無奈的抬起頭看向徐珩,“她真心喜歡上袁九郎了?”
徐珩閉著眼睛點了點頭:“剛結親時,她並不十分願意,覺得就沒見過那袁九郎幾次,為何要嫁給他!還是我勸了幾回,說也許熟識了以後就好了呢!結果她還真聽進去了。”徐珩後悔極了,重新睜開的眼睛裡盡是懊悔之色,“打聽到袁九郎的詩會地點,永安扮作小廝偷偷去過幾次,和那袁九郎見了幾面。自此後,她就再也沒說過不願的話了!可我怎麼也沒想到……”
望舒又按上了徐珩的手,朝她咧了咧嘴:“新城,你是好意。我知道。”
徐珩嘆了口氣,笑著看向望舒:“瞧我們!我勸你,你勸我的!勸來勸去,徒增煩惱!”
望舒笑了:“我們是姊妹啊!本就應如此。”
徐珩也笑了:“是,我們是姊妹!是從小一同長大的表姊妹,更是心靈相通的好朋友!”
“走,我們去找永安。”望舒站起身,朝門外喚道,“香雪,幫我更衣。”
兩人先去了皇后處,稟明瞭目的。鍾氏見望舒面上終於有了純粹的笑容,心裡也高興,更是直接點了頭,同意了她的出行。
坐上出宮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