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和李靜怡分的別,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的馬,再反應過來時,就已經是在樂安公府門前了,跳下馬背,望舒一個趔趄,幸而李承樺眼疾手快的扶穩了她。
幾人也顧不得門房的驚訝,快步就朝著府中跑了進去。
一路上,公府的侍從們不斷的和望舒說著什麼,望舒一個字都沒聽清,只是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往後院李弘茂的臥房處快步走去。自從阿兄成親建府後,她就很少出宮,來這裡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這整座公府對於她而言,是那麼的陌生。可就是這麼一座陌生之地,卻居住著她在這世間最親近的人。
“弘茂!”一聲悲慟的喊聲自臥房中傳來。
望舒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也顧不得許多,運起輕功就朝著聲音處飛身而去。李承樺和晴雨見狀,也不由心中一緊,對視一眼後,也運起輕功追了上去。
進入十月,即便是金陵城,初冬的天氣也已經涼的很了,待望舒掀起那道厚重的簾子時,屋中的熱氣瞬間襲來,還伴隨著濃濃的藥香。
“阿兄。”望舒腳下不停,穿過圍攏著的人群,立時就來到了床前,不敢置信的看向床上之人,可是怎麼努力都看不清楚,只覺得眼前一片水霧,任她如何擦拭都擦不乾淨。
看著被李璟緊緊抱在懷中的李弘茂,蒼白的臉上彷彿還留有一絲餘溫,望舒跌坐在一旁,伸手想要觸控兄長的臉,卻被李璟憤怒的一掌打落。
“你還知道回來?你還知道回來!你知不知道你兄長等了你多久!到死他都在擔心你的安危!”李璟紅著一雙眼睛,憤怒的瞪向一旁的望舒,似是不想看到她一般,又將目光移向懷中的愛子,語氣忽然也從憤怒變得溫柔了起來,“弘茂,弘茂,你睜開眼睛看看,永嘉回來了,你不是放心不下她嗎?你睜開眼睛看看她啊!”
望舒頹然的看向那雙緊閉的雙眼,任是李璟再如何呼喚,都好像是對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了眷戀一般,仍舊緊緊閉著,一動不動……
劉承樺忽然擠進來急聲說道:“若是現在服用那藥,可還有用?”
聞言,望舒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趕忙將懷中的藥盒取了出來,看向一旁垂首而立的太醫令吳廷紹,急聲問道:“太醫令,這是藥王後人給我阿兄制的藥,可還有用?”
看見望舒的舉動,李璟也急忙看向了吳廷紹,目露期冀。
吳廷紹聞言,急忙上前兩步,接過了望舒手中的藥盒,開啟放在鼻尖聞了聞,想說什麼又猶豫了起來。
“可是有用?”李璟追問。
吳廷紹看了一眼同樣看著他的望舒,嘆了口氣:“老臣聞不出來這藥裡都有什麼,但又好像確實是對樂安公的病症。可是……”
“可是什麼?說!”李璟急切的怒視著吞吞吐吐的吳廷紹。
吳廷紹無法,只得實言告知:“若是早上一刻,或許還可一試。可如今,樂安公生機已然斷絕,這藥就算是再好再對症,也無法起死回生了。”
李璟聞言,仰頭閉了閉眼,不再看吳廷紹,也不再看望舒,只是抱著懷中的愛子,不發一言。
望舒的臉色就像是最蒼白的紙,似乎下一刻就會碎掉一般。
“陛下,請節哀。弘茂已經走了,就讓嚴嬤嬤給他收拾一下吧。”鍾皇后輕輕的勸道。
“都出去。”
“陛下……”
“都出去!”李璟憤怒的吼道。
看李璟完全聽不進去勸誡,鍾皇后只能搖了搖頭,招呼眾人一起往臥房外走去。
只有望舒還木木的坐在床前,看著李弘茂發著呆。
“你沒聽見嗎?出去!”李璟沒抬頭,語氣卻越來越沉。
“阿耶,我想陪陪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