誨曾經誣陷宰相任圜,致使他的恩師含冤而死,已是恨毒了他,又怎會和他一起謀反?不過是因為你外祖父不肯將璃娘送入宮中,早就得罪了李嗣源罷了。”劉繼明恨聲說道。在那場無端的災難裡,他的好友陳鴻,也就是璃孃的丈夫文志也被牽連誅殺。
李弘茂聞言,雙拳緊握,眼睛通紅。
望舒也聽的兩眼淚汪汪,抹著眼淚說道:“這樣的人,也配當皇帝!”
“乖孩子。”柴守英心疼的看著望舒,小心的幫她擦著眼淚,“所以,現在中原已經不是他李家的天下了。你們的仇,也算是報了。”
“切!現在的晉皇也好不到哪裡去!”劉承栩在旁邊恨聲說道。
“噤聲!”劉繼明瞪著劉承栩說道,“這些話是你該說的嗎!”
劉承栩不服氣的還想說些什麼,卻在父親的瞪視下乖乖閉了嘴。
“我父親曾經勸過你們外祖父不要出仕,畢竟身處於亂世,還是應以保家為先。”柴守英繼續說道,“可你們外祖父卻說,正是因為身處於亂世之中,才更應該出仕為官,以官身才能為百姓謀太平,和天下百姓相比,又怎可因為要保一家之安而安居一隅。幾次勸說,都沒能阻止他的入朝。我父親到如今還常常嘆息,後悔當初沒能再多堅持幾次。”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望舒輕聲說道,“外祖父是對的。阿翁也常常說,和百姓相比,沒有什麼是更重要的事情了。外祖父沒錯,錯的是那個昏聵的君主,還有他養出來的那些不足的人心。”
劉繼明和柴守英聞言,驚訝的看向瞭望舒,一個五歲的小女娘,竟然是這天下最理解他外祖父的人。
李家明笑著看向瞭望舒:“如果你外祖父還在的話,一定會十分的喜歡你!”
“可我長的都不像阿孃。”望舒對於此事有些耿耿於懷,怨念的看了眼兄長,恨不得把那副長相安在自己臉上一些才好。
李家明搖頭失笑:“誰說你不像你阿孃,你問問你英姨,看你像不像。”
望舒期待的抬頭看著柴守英,柴守英愛憐的摸了摸她的臉蛋:“初看可能並不像,但是隻要是曾經認識你阿孃的,和你接觸一會兒後,都會覺得你很像。而且那些真正愛你的,又怎會因為你的長相而決定喜歡與否,我們愛的,是這裡。”柴守英將手輕輕放在望舒胸口,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
望舒嘻嘻笑了,托腮看向了簾子縫隙處隱約露出來的一角藍天,天上白雲舒捲,那雲上似乎有張年邁的笑臉,正看著她慈祥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