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白色上衣,還是灰色褲子,就連粉色襪子都不知道是在哪兒蹭上的灰塵,渾身上下顯得汙髒不堪,皮兒片兒。
這哪裡是女孩,分明就是一個土裡滾的野小子。
女孩靈活轉動的黑眼珠帶著幾分調皮,幾分淘氣。
四個黑衣人聽說城堡二小姐私自藏在了車上,趕忙過來看個究竟。
她就像是剛剛從墳墓裡鑽出來似的,渾身灰塵的女孩不是封家二小姐,又是誰呢!
“二小姐,你怎麼藏在了車上?城堡里人找不到你,這還不得把堡主他老人家急死啊!”一個瘦骨嶙峋的黑衣人扭過拉車的大黃牛,對車上的女孩叫喊道。
“滾一邊去,臭奴才!要不是本小姐今天心情好,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兩句話沒說上,二小姐的本性暴露無遺,看樣子這個二小姐在城堡可是個不服管的主,任性、刁鑽、霸道、蠻橫和無禮。
瘦骨黑衣人原本是好意,可人家姑娘並不領情。
當著眾人面被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丟人現眼的,既尷尬又無聊,瘦骨黑衣人訕不搭地躲到一邊看風景去了。
其他三個黑衣人一看瘦骨黑衣人被咒罵一通,頓時成了啞巴,沒人願意再去討那個人嫌。
再說二小姐私自藏在車上,與他們四人押運貨物無關。
黑衣人退到一邊看起了熱鬧。
二小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傲慢又無禮地大耍了一通富家大小姐的威風,很令人反感。
在整個希望城堡,還沒遇到過像她這樣蠻橫霸道的人呢!
簡直不懂好賴話。
晏惜寒看著女孩緊鎖眉頭。
“你把她接下來吧,等完事後隨城堡護衛回去!”
神態冷冰冰,聲音冷冰冰,就連看向花葉子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
花葉子心裡清楚,堡主生氣了,生氣她辦事情拖泥帶水,居然把最不該來的女孩帶來了這裡。
黑水河城堡堡主的掌上明珠被偷偷帶到希望城堡,那意味著什麼?她心裡明鏡似的。
“我不回去,那像個籠子。”
女孩聽見晏惜寒說話,雙手甩著,身體晃動,站在車斗任性般地就叫嚷開了。
“先把她弄下來再說!”
晏惜寒鐵著臉看著花葉子,用手指點著女孩。
“艾麗,手給我。”
艾麗雖然不願意,但看見男人那冰冷而兇惡惡的目光,還是乖乖地把纖瘦的小手搭在花葉子伸過去的手心上。
花葉子牽著她,她跨步邁過麻袋,腳踩在車斗沿上,身體一縱,很靈巧地跳到地上。
嗖地一下,追風衝了過來,女孩突然看見一道龐然黑影奔她而來,嚇得“媽呀、媽呀”驚恐地尖叫,身體一躥,躲到了花葉子身後,雙手緊緊環繞住她的細腰。
然而,出乎意料,追風並沒有去咬女孩,而是鼻子嗅著她的腳踝,圍著她轉了一圈,就像安檢似的。
女孩由於過分緊張和害怕,她摟抱著花葉子一邊裡倒歪斜地躲藏著,一邊嘴裡歇斯底里地尖叫著“走開,走開啊”。
她腳上皮鞋不斷陷進旁邊的爛泥和灰燼裡,搞得褲腳和裸露在外的腳踝都是汙漬斑斑,樣子很是狼狽。
再加上黑髮亂糟糟地緊貼著憔悴而蠟黃的臉皮,她頗像個人見人嫌的破爛流浪女。
追風嗅完後,像沒事人似的,跑到並站在了主人身邊,歪著頭一直盯著女孩看。
不知道是女孩那被嚇壞的模樣吸引了它,還是它覺得女孩那被嚇壞的樣子很有意思。
“艾麗,追風是條森林狼,它能分清楚好壞人,它不會咬你的。”
花葉子說這句話時,四個黑衣人中的那個濃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