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靠近頭部的那把飛刀刃沾有星星點點的血痕,當然血痕也變成了黑色。
房間裡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和死亡氣息。
晏惜寒開口欲問,喉嚨卻彷彿被鉗子夾住,如同毒液已經從他的胳膊蔓延至咽喉。
女人鬆開摟抱著的女孩,用細弱而顫抖的手指著草墊上的飛刀,然後拍拍自己手上的獸皮包。
“晏先生,”女人語氣充滿悲傷,“你們是否聞到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苦杏仁味道,那是赤頸蛇毒,見血封喉。”
“毒不遇見血,無色無味,是透明液體,遇血發黑,而且散發著一種苦杏仁味道。”
一進來時,晏惜寒已經聞到了那股很淡的苦杏仁味,但並未與刀毒聯絡在一起,經花葉子這麼一說,他才知曉。
自己手臂上先前流出的那點黑血好像隱約就有那種杏仁味。
晏惜寒看見了女人獸皮包上雕刻著的那條活靈活現的赤頸蛇,只是看它那紅綠外皮就夠嚇人的了,沒料到它的毒液卻是致命的。
“艾麗,你看見吳有德中毒,怎麼也不招呼大家?”
一絲惱怒滲進晏惜寒那極不滿意的聲音裡。
“如果,我早一點知道他中毒了,或許他就不會喪命了。”
晏惜寒側過身體,把五條趴在他左側手臂上吸血的黑色精靈,展示給女人和女孩看。
“啊呀!媽呀!”
女人尖叫一聲,一下子跳回牆角,她的眼神裡都是恐懼。
女孩則雙手捂臉,看都不敢看一下。
“花葉子,你連劇毒赤頸蛇都不怕,幾條黑蟲子卻把你嚇成這樣?”
晏惜寒聲音裡透出一絲懷疑。
“那玩意兒太肉麻,就像老鼠一樣膈應人。”
即便花葉子離晏惜寒相隔幾步遠,看了也不禁發起抖來。
每次見到螞蟥,女人總是無法剋制地顫抖,彷彿有什麼死掉的東西正在貼著自己面板滑動。
過了幾秒鐘,女人恢復正常,替女孩回答了問題。
“我問過她,她說她一開始沒在意他臉上流血,還以為他面板黑,臉上流的血也是黑的。”
”她看見吳有德用手擠傷口,可能是想把血都擠出來,結果她看見他臉色猙獰,喘息困難,彷彿嗓子眼被東西堵住了似的。”
“當時她就嚇癱了,蜷縮在牆角不敢看他。”
“她聽見他雙腿雙腳一個勁地在踢踹草墊子,身體來回折騰,口裡發出哧哧的聲音。”
“等她聽見吳有德不折騰了,她才敢慢慢抬起頭看他,結果他就這個樣子了。”
花葉子說完,扭頭瞅瞅床鋪上吳有德的屍體。
“我看見刀疤他們抓捕黑衣人,艾麗不是好動靜地嚎叫,就知道出事了。趕緊從醫生房間跑到這屋,方發覺吳有德無意中中了毒刀。”
“遇到這種事情,大人有時候都發懵,別說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孩子,況且還是個女孩!”
“是那個傷了我手臂的傢伙害死了吳有德,我們應該把這筆賬算在那個黑衣人身上,其實更應該算在黑水河城堡封堡主身上。”
晏惜寒根本不相信那個刺客不受封堡主指使,無緣無故地就來毒殺他。
吳有德臉上刀口的黑血依然在流,空氣中那股苦杏仁味兒愈來愈濃,晏惜寒看著躺在床上死不瞑目的吳有德心裡很難受。
是他安排花葉子借他的口,把吳有德從黑水河城堡要出來的。
他原本想讓吳有德幫助自己把希望城堡發展壯大,還沒等他與吳有德好好聊聊呢,誰想到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害得無關緊要的人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黑水河城堡及那個封堡主欠希望城堡的血債再添上一筆,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