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迪華放出灰風,把它和追風帶到馬廄,讓兩條森林狼替他守住馬廄門口,他則跑向城堡門口。跑的過程中他又想起了堡主的囑咐,便在馬廄與城堡門口之間徘徊。
他尋了一個靠近門口又能兼顧馬廄的隱蔽角落,他拈弓搭箭盯著混戰中的羽毛人。
他想戰場上什麼樣的敵人都有,有人專門偷襲暗算別人,他不能讓那些心懷叵測的敵人得逞,讓自己人吃虧,他要監督並幹掉那些想偷襲對手的羽毛人。
一個羽毛人躲在暗處想放冷箭,突然被黑暗中的城堡裡倏地飛出的一支利箭射穿持弓的手臂,羽毛人只能用好手握刀參戰,持刀就想偷襲胖子,卻被歐陽驚雷從側面看見,反手一刀,“撲哧”一下,刺穿軟肋。
他手捂著直直噴血的傷口,搖搖晃晃沒走幾步,被地上橫躺的死去的自己同伴絆倒,他掙扎著站了起來,剛站起來,又被後撤的一個同伴“啪”地撞到。
那個同伴把他當成了死屍,後面沒長眼睛,後踏的腳步正好落在他的傷口上。
你想想,腳踩傷口,還是慌不擇路的狠狠一踩,那可怎麼得了!
這個倒黴的傢伙可能是想張口咒罵同伴,可他口是張開了,可噴出的卻是帶著氣泡的血沫,噴了那個同伴一身。
同伴打鬥的正酣,奇怪地上躺著著自己人怎麼還活著?
那些活著受傷的自己人一個個都迅速地撤離了,這個自己人怎麼裝死啊!他想逃避打鬥?
同伴正想低頭看看明白,結果頭還沒有低下,大腦一溜號,脖子頸動脈被女孩劃了一道細口。
看著是細細的口子,可頸動脈是什麼地方,“噗”地一下,猶如水庫決堤,江河倒灌,鮮血迸濺,捂都捂不住。
這不是廢話嗎!
如果捂得住,傷了頸動脈就沒有死人了。
這是一場鋼鐵與血肉的拼搏,拼的是勇氣、力量、毅力和意志,這四樣希望城堡人都具備。
他們心中清楚,如果不盡全力一搏,等待他們的就是悲慘結局,沒人願意當俘虜,當俘虜不如去死,既然連死都不怕,又有什麼可懼?
他們以一敵二,以一敵三,甚至更多。
晏惜寒、雷金克和歐陽驚雷三人甚至對付十餘個圍住他們的羽毛人,但他們並沒有懼色,有懼色的是羽毛人。
羽毛人雖多,但地上躺著的都是羽毛人,羽毛人還在接連不斷地倒下。而反觀希望城堡人,雖然人人渾身血淋淋,卻沒一個人倒下去,他們在為自己的生存和自由而努力拼殺。
地面原本一點都不潮溼滑溜,但眼下卻不一樣。
倒在地上的羽毛人身上流淌出的鮮紅血水,與地面泥土混合,變成了血色爛泥,城堡門口場地整個成了紅色爛泥潭,而且數十人依舊在不斷地攪動爛泥,爛泥越攪越稀,越攪越濘,腳踩在上面,稍不留意,就會嗤溜一下,滑個跟頭。
不滑跟頭,都危險重重,滑個跟頭就等於把命丟了。
打鬥的羽毛人好幾個人就因為滑了個跟頭而丟了性命。
黏糊糊的血泥把摔倒的羽毛人身體黏住,當然不是黏住不動,但最起碼羽毛人在滑倒的瞬間失去了抵抗和自衛能力。
在那一瞬間都能要了人命的當口,那一瞬何其珍貴!
希望城堡人自從食了巨鱷血肉,而且現在依舊吃著鱷肉,他們的身體詭異般地變得輕快了,每個人走起路來都輕飄飄的,同時也更加靈活和敏捷。
就像胖子那樣體能最不行的人,都感到自己身體不再臃腫笨拙,幹什麼事情根本就不費什麼勁兒。
在這種爛泥塘裡打鬥,更能發揮他們的優勢。
希望城堡人利用身體輕便、行動敏捷優勢,乾脆滑步跟你打,哧哧溜溜,神出鬼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