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葉子眼睛盯著追風,小心翼翼地後退著,往她剛才待的那個地方一步一步地挪過去。
她坐在一個木墩上,眼睛繼續盯著追風看。
她心裡納悶,晏惜寒居然能把野性十足的森林狼馴化成家狗一般,他的確有與眾不同超乎常人的能力。
“它就是追風,我的保鏢,令羽毛人聞風喪膽的森林狼。”
晏惜寒安頓完受傷的羽毛人,讓其他人打掃戰場,把屍體抬到城堡外面,堆在一起火化,他則換了一身乾淨衣服,來到花葉子待的那個角落,坐在旁邊一個木墩上。
“它剛才嚇著我了。”
話一出口,花葉子方覺把自己出賣了,可沒法收回了。
“幸虧你沒有冒然去開啟馬廄的門。否則,慘叫聲裡又多了一個女人。被它咬過的羽毛人非傷即死,而且都是重傷,斷胳膊斷腿都是輕的。”
晏惜寒輕描淡寫地說著,可聽得花葉子心驚肉跳,遍體生寒。
被人窺透了心思,不如敞開心扉,掖著藏著,誤會越來越深,鹽巴的確是她帶來的,可她壓根就不知道鹽巴里的陰謀。
“晏先生,我承認鹽巴是我帶進城堡的,但我的確不知道鹽巴被人動了手腳,你應該相信我,我怎麼會害你們?”
“我還指望著你們去救吳有德呢!這下沒指望了。”
花葉子一開始是滿臉焦慮,話說完,焦慮變成了洩氣,看上去她很頹喪,像被一群野狼追進了死衚衕似的。
“花葉子,我如果不相信你,早把你綁去喂狼了。”
晏惜寒聲音很冷淡,今天死了這麼多人,他實在沒什麼心情。
整個城堡上空依舊飄蕩著濃濃的血腥味,這種味道恐怕得下上幾場大雨衝一衝,才能消除。
“晏先生,看著你領人搶救那些受傷的羽毛人,應該是有顆善良之心,可說話咋這麼狠毒?”
花葉子像是很惱怒的樣子,用不是好眼神瞪著晏惜寒。
“花葉子,我怎麼狠毒了,你指出來!”
晏惜寒沒有生氣,但語氣冷冰冰的,他也沒給她好臉色看。
“不追究你與黑水河城堡相互勾結、裡應外合搞偷襲的責任,你就低調點得了,幹嘛那麼盛氣凌人?”
“怎麼,你還有理了?”
“你說不相信我,就要把我綁去喂狼!”
“晏先生,你知道活人被狼吃掉是怎樣的感覺嗎?”
花葉子頓住,不往下說了,用她那雙好看卻充滿了惱怒神色的眼睛看著晏惜寒,看了五秒鐘。
“那種滋味……那是一種痛不欲生的感覺,恨不能立馬去死!”
花葉子說最後一句話時,提高了音量。
說完,就像晏惜寒真的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似的,她一直瞪著他看。他也不迴避,就那麼讓她瞪。
不過,試想一下,如果他真的是惡魔,能那麼讓你瞪嗎?
“花葉子,你根本沒必要這麼計較,其實我只是比喻。”
“還有,花葉子,我相信你是無辜的,被封堡主欺騙了。”
晏惜寒說話的聲音很溫柔,像是兩個人在交流心得,說到這裡停下不說了,他靜靜地望著花葉子也有五秒鐘,突然,他的面色變得跟鐵色一般。
“花葉子,無辜不等於無過。”
“你好好想想,如果希望城堡人都被瀉藥瀉倒,我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地說話嗎?”
“可能包括你在內,都成了羽毛人的俘虜。”
“到了那個時候,別說把你綁去喂狼,就是活剝了你都不解氣。”
晏惜寒說完,用陰森森惡狠狠的眼神看著女人。
“可你們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