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聲的武媚,止住笑聲說道:“你這樣埋汰你的臣子,你就不怕李淳風知道了後心裡多難受?”
李弘哭著臉,皺著眉,不理會龍媽的打趣,繼續說道:“您想想看,李淳風都悽慘成那個樣子了,可以想象,其他人只會比李淳風的境地更慘,而且,為了這些新莊稼,可是還有更多的人,連性命都扔在了茫茫大海之中,或者是遙遠到跟天邊似的陸地上,兒臣如此說,只是想向您申明,這些新莊稼來之不易啊,如果被武承嗣、武三思如此輕易的逃罪,先不說對不對得起皇家,您覺得對得起那些為這些新物種,而死在大航海中的人嗎?”
“那你的意思呢?如何治罪?”武媚聽著李弘的話語,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問道。
“二話不說,就一個字:殺!直接砍頭,五馬分屍也行,以儆效尤……哎喲。”
“你是真想當個暴君是怎麼著?你父皇仁慈治國,這一輩子都沒有殺過幾個重犯,你皇祖父,為了彰顯皇家的仁慈、寬容,甚至都可以釋放囚犯,怎麼你就知道殺殺殺!就算是有罪,罪真就致死了?不就是想罷免他們的尚書與侍郎一職,至於起手就這麼重的罪名來跟本宮討價還價嗎?那大來皇女你怎麼就不治罪?”武媚雞毛撣子多年不用,如今上面的雞毛,不知道被誰都快要薅禿了,就跟一根細棍兒差不多。
不滿的武媚,扯出李燁正往嘴裡塞的雞毛,示意宮女把李燁抱給裴婉瑩,而後繼續教訓她兒子道:“不說我還沒發覺,直到今天我才發現,你李弘一旦沾染上哪個女子,多大的罪名你都能給人家抹平了,怎麼,你李弘缺美人兒?還是想要學前朝帝王,等當了皇帝后,也好從大唐各地往宮裡大肆蒐羅美女?不對,你李弘能耐比你父皇跟皇祖父大,你是滿天下蒐集啊,倭國的、大食的,那高句麗等地的美人兒,怕是沒入您法眼吧?”
面對龍媽的訓斥,李弘不自覺的摸摸鼻子,旁邊李葉遞給他的一根羽毛,被他惡作劇的插在了李葉的頭頂,跟一根小小的旗杆似的,在腦袋上晃悠。
而李葉被她爹如此捉弄,卻是美滋滋的看著她爹呵呵傻笑著,甚至還向武媚搖頭晃腦,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新頭飾。
武媚無語的拽過李葉,把腦袋上的羽毛拿下來:“沒心沒肺,那樣好看嗎?”
看著李葉也被宮女抱走後,李弘才苦笑道:“兒臣哪有您想的那麼好美啊,兒臣現在不追求大來皇女的罪責,是有目的的,又不是永不追究,不過既然您都如此說了,那兒臣就勉為其難的同意了,罷免武承嗣跟武三思的官職,以後不得再踏入仕途。”
李弘打蛇隨棍上,一邊說一邊看著武媚的神情,看看龍媽對自己的處置是否還是很不滿意。
“唉……隨你吧,他倆什麼料我也知道,算了,就讓他們做個閒散的開國候就是了,俸祿上別虧了人家就好。”武媚無奈的說道。
此時的武媚,早已經與歷史原有的軌跡上的武媚不同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武媚,早就已經消失不見,如今兒孫滿堂的她,對於孃家人,自然是也不像歷史上那般看重。
畢竟,歷史上,武媚看重武氏,乃是因為她在爭鬥中,需要更多的心腹手下來為自己做事兒,當時身邊也缺少自己不語便知她心事兒的人,所以才重用了武三思與武承嗣。
而也就是武承嗣,在原有的歷史上,命人找到了一塊白石,而後在上面刻下:‘聖母臨人,永昌帝業’八字,命人獻給當時的太后武媚,被稱之為:天授聖圖,為兩年後的登基大統,算是做足了準備。
所以,以武承嗣、武三思這樣喜歡阿諛奉承之人,在武媚跟前得勢,能夠讓武媚逼迫李弘提拔其為工部尚書,自然也就不是什麼難事兒了。
而今,已經不再原有軌跡上的武媚,在沒有了皇室爭鬥這個基礎以及對心腹之人的需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