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在整個天地響起:“我欠你們的?呵,呵呵,我用我的心機,我的手段,將你們這群賊禿騙進來弄死……我憑我自己手段贏來的機緣,我欠你們什麼?”
“世間道理,最是簡單不過,那就是弱肉強食!”
“我強,所以我用你們的血肉、修為,當做我避劫的引子……我有什麼做得不對麼?”
“你們今日所為何事?不過是看中了我,想要將我獵殺,用我的身軀為材料,滿足你們的私慾而已……你們的所作所為,和我當年的所作所為,有何不同?”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少給我找藉口,少給我找道德高地……諸位本心都是何等模樣,還不自知麼?掏出來,不都是一個顏色?”
三十三年蟬的聲音震得大地撕裂,震得虛空扭曲,震得整個天地的道韻、靈機悉數混亂。
魚蒼狼的身軀在急速燃燒,他淒厲的慘號著,九條魔影冉冉向內合併,化為一條身影,然後在白色佛炎的急速灼燒下,迅速化為一顆人頭大小的白骨舍利,隨之冉冉凝成了最後一尊白骨神魔!
三十六尊白骨神魔懸浮在空中,化為一個完美的圓陣。
他們相互之間氣機相合,遙相呼應,好似一個牢固無比的枷鎖,死死鎖定了這一方天地,扣住了這一方虛空,更是將一道命運,一條命軌,一個存在於若有若無之間的存在烙印,死死的所在了這三十六尊白骨神魔形成的圓陣中!
三十三年蟬的本尊,就因為這個圓陣,被鎖定。
他的本體,不知道距離這一方天地有多遠,甚至他的本體是否在樓蘭古城都不可知。
但是因為這一個圓陣的鎖定,他……逃不掉了!
‘叮叮噹噹’的琵琶聲尖銳刺耳,彈奏琵琶的無面女子‘嗤嗤’的笑著:“那麼,三十三道友,事已至此,不如現身,我們好好談談?”
一縷縷漆黑的佛光浮現。
毫無感情。
絕無波動。
冷酷森嚴。
上下尊卑。
這是和兩儀天的佛法迥然的佛門氣息。
這一脈佛法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架結構精密、運轉森嚴的機器,每一個部分,自上而下各安其位,稍有逾越,就是粉身碎骨!
這一脈佛法,甚至給人一種——佛法本身就已經是活物的感覺!
在這一脈佛法的框架下,哪怕是這一脈佛門的最高領袖,他也只是這個框架中一枚比較大一點的齒輪、一枚比較堅固一點的螺絲釘。
他一旦被固定在了某個位置上,他也只能按照這個框架的規則行事。
不能逾越,不能改變,不能有任何的行差蹈錯。
否則,就算是這一脈佛門的領袖,你稍稍碰觸這一個框架的執行規則,也註定粉身碎骨,註定灰飛煙滅。
盧仚感受著這一脈佛法散發出的氣息,只覺得渾身汗毛直豎。
和鎮獄玄光佛的鎮獄佛法相比,兩者給人的感覺,有點相似,都充斥著絕強的、無法反抗的恐怖巨力——但是鎮獄佛法只是以絕強的力量強行鎮壓……而這一脈佛法不是鎮壓,不是打擊,而是一種毫無感情、純粹理智的……極端機械的同化!
這種感覺,很不好。
盧仚下意識的向後倒退了三步,每一步都退出了百萬裡之遙。
但是饒是他退得快,此刻這一絲絲黑色的佛光,已經從極高的天穹中灑落,順著那蟬蛻的空殼,照耀了這一方天地。只要身在天地之間,就無法閃避,不可能避開。
低沉的佛號聲響徹雲霄。
一具一具面板呈黑金色,麵皮呆板僵硬的僧人法體在黑色的佛光中悄然浮現。
這些僧人法體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具具在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