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年卻覺得他們之間像是隔了一道天塹。
即便如此,這樣近距離相處的日子也不是沒有盡頭。
她的情況一天天好轉,很快就到了出院這天。
蔣兆深沒有來接她出院,因為他又飛去了國外談工作,這才是他的常態。
回到莊園,白雪年又開始了養身體和上學,偶爾捉弄捉弄羅風,以及……等待蔣兆深的日子。
這樣枯燥無聊形同坐牢的日子,也是她的常態。
自從上次的爭吵過後……其實也不是爭吵,是她單方面在生蔣兆深的氣,但他對她的感情好像淡了,是不爭的事實。
從前再怎麼忙,一個月怎麼都要抽幾天來莊園看她,可是上次隔了四十二天,她把自己弄生病,他才肯回來。
而這次,已經快兩個月了,別說來看她了,最近半個月,蔣兆深連電話都少了。
夏天就這麼過去了,平平淡淡,沒有滋味。
轉眼來到了十月中旬。
立秋之後下了幾場大雨,天氣也慢慢變冷了,江城尤其冷。
一降溫,白雪年就感冒了,她親眼看著羅風給蔣兆深打電話,告訴他自己感冒的事。
但是直到她感冒好了,蔣兆深也沒有過來看她一次。
白雪年那點叛逆就這麼甚囂塵上了。
她覺得恐慌,覺得患得患失,一定要找點什麼來證明存在感,不然她快要在莊園裡發瘋了。
所以,她去學校,把老師的假髮薅下來了,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態度極其惡劣。
蔣兆深半個小時後,接到了學校的電話。
他暫停了會議,捏著眉心,聽完了學校打過來的電話。
打完電話,他交代李渡去處理這件事,然後會議繼續。
等會議結束,已經是十點半了,人群散盡,尹素留了下來。
女人坐在蔣兆深身邊,溫柔的幫他按著頭。
男人閉著眼,頭微微後仰,眉目深邃,氣質清漠,透著一股不可高攀的矜貴。
尹素痴迷地看著這張臉,八年了,她對著這張臉依舊情難自禁。
女人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還沒有下一步動作,就被他避開了。
尹素僵住。
蔣兆深抬手捏了捏眉心,“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尹素把僵住的手落下,但卻沒有離開,而是坐在一旁,溫柔的埋怨,“你最近對我很冷漠,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上次說還在考慮話是不是假的……”
“尹秘書。”蔣兆深有些不耐煩的打斷她,“幫我挑一份禮物送去別墅。”
尹素怔住,“小白又鬧了?”
“她最近心情不好,我太久沒回去,孩子鬧情緒了。”
“……”
尹素抿了抿唇瓣,“已經過了十八歲,她不是小孩子了,你總是這樣的話,會被人說閒話的,畢竟……她跟你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蔣兆深看了她一眼,眼神凌厲,“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