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無能為力,我還能怎樣?我什麼都做不了……”
他吻上她的眉心,黑暗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卻能聽見他稍稍哽咽的音色,“在為夫面前,你可以為所欲為。”
千尋淚如雨下,“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許放開我的手。我不想再失去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就算天塌了……”
“有我。”黑暗中,他含住她的唇,堵住她未完的話。
她的淚,滾燙而灼熱,劃過臉頰滾落在他的臉上,疼了他冰冷的心。
他說,“世間唯你蹙眉,吾願以身相代。”
她說,“世間唯你執手,吾願傾心相許。”
他的手拂去她臉上的淚,“只准哭這一次,下不為例。”他的女人,只能對他展現軟弱的一面,任何人都不可得見。
她重重點頭,深吸一口氣,“好!”
“不成器的東西,作踐自己倒不如作死別人。哭有何用?這世上死人哭不活,活人哭不死,反教自己不痛快。你如今不是捏著鬼軍嗎?那些都是吃乾飯的?與你生殺卻不知利用,真當蠢笨。”他變了口吻,慵懶的口吻一如往常,翻臉比翻書還快。
千尋稍稍一怔,抽泣了一下,方才還溫存的男人瞬時又成了高冷傲嬌的舊模樣。
她帶著濃濃的鼻音,“難道還能帶著人殺上十三王府嗎?無憑無據……”
他陡然掐起她的下顎,“夫人的嘴上功夫甚是厲害,怎的現在卻要滅自己的威風?當日的麗妃一案和相府一案,可都是經由你手。而今……你若不想被太子爺當做嫌疑犯,恐怕要費點心。畢竟,你才是最後一個見過皇長孫的人。”
音落,千尋的羽睫陡然揚起。
他是在告訴她,東宮的人會對付她,因為她會成為極有可能殺死皇長孫的人。
外頭的雨,還在下。
帳子撩開的時候,千尋凝眸望著外頭的雨簾,卻被他握住了手。
抬頭時,他眺望遠處,不曾看她一眼。
便是這樣,他的掌心依舊溫暖。
有些人在身邊,不需隻言片語,卻能讓你感覺到,在他心裡你勝過一切。呆每狂號。
應無求在外頭,“大人,宮裡來了訊息,皇上敕令京畿府督辦皇長孫遇刺一案,並且……錦衣衛不得插手此案。”
便是應無求不明白,千尋也是知道的,皇帝沒有拿她問案已經算是皇恩浩蕩,看在了樓止的面上。她是最後一個看見雲辰風的人,當時錦衣衛門口大抵也有不少路人見過,所以她循例該去受訓的。
但她是樓止的夫人,又身懷有孕,皇帝已經法外開恩,若她再不知情識趣,後果會怎樣她也無可預料。
京畿府的人如果在雲辰風的致命傷上大做文章,大抵整個錦衣衛都會被牽連。
殺皇長孫,這黑鍋有多大,千尋很清楚。
但千尋也知道,此事跟雲殤斷然脫不了關係。否則那個玉印,不可能回到雲辰風的身上。可惜雲辰風死了,死無對證!
瀟瀟雨下,千尋深吸一口氣,恍惚間好似聽見那個十五歲的少年郎在雨中回眸一笑,他問,“千尋,我長高了嗎?”
她抖了抖唇,再也說不出話來。
耳畔,卻傳來樓止狠戾的聲音,“入宮!”
千尋驟然抬頭,心下漏跳一拍。
☆、第217章 東宮之亂
馬車從正東門直接進了皇宮,錦衣衛都指揮使的車子,誰敢攔阻?
放眼望去。這頭剛剛得到皇長孫的死訊,那頭宮內外早已白綢漫天。皇帝再昏庸,對於皇長孫雲辰風卻是鍾愛至極。大抵也是看慣了宮中的爾虞我詐,難得還有這麼個乾乾淨淨、心無塵埃的皇家子嗣。
即便將來難成大統,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