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蔣向陽,怎麼可能的事?單為“色”傾心於他,那倒也是有可能的事,他確實是有本錢的男人,不過她田景欣一向是個對容貌沒概念的人。
為才?蔣向陽除了傳說中的才氣沖天,現實生活中她只看到他打起架來心狠手辣。
為錢,根本無從說起,他或許比她還窮,混黑社會能有什麼錢掙,她至少每週在圖書館打工還能掙到錢。
景欣覺得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不過是個冷笑話,也只有珊珊感興趣。
沒時間容她胡思亂想,六月的大考很快就來了,昏天暗地的考完試,緊接著就是漫長的暑假,景欣其實不喜歡暑假,兩個月時間太長,天氣又熱,實在是很無聊的一段時光。
放假的第一天,景欣照舊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公交,去天使山看天亞。
這段時間為了忙考試,她已經有半個多月沒來看他了。
景欣在墓前坐下,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事,開心的,不開心的,她已經習慣這樣說給天亞聽,就如同高中時,天亞坐在她身後,每節課下課,短短的十分鐘,天亞都喜歡纏著她說話,跟她說球賽,說F1賽車,她也聽不懂,偶爾心情不好時還覺得他煩。
後來她才明白,並不是每個人都讓你有傾訴的慾望,只有你心中有他,才會想說給他聽。
一位中年婦人從她身邊經過,在蔣向陽父親的墓前停了下來,看到景欣,她衝她微微一笑打個招呼。
景欣就覺得她笑的時候一雙眼睛很迷人,別人笑時都是嘴角彎彎,她笑的時候眼睛彎變的,像兩彎新月,景欣才知道那就是人們常說的眼睛都在笑,不過一箇中年婦人有這樣的笑容還是很稀奇的。
那婦人給她的第一感覺就是端莊,灰黑的短髮微微卷曲,梳理的很整齊,衣服乾淨整潔。再看一眼的時候覺得她臉上的氣色不太好,有些蒼白和疲倦。
她從隨身帶著的包裡,拿出一個塑膠的盤子,又拿出些水果放到盤子裡,有個不聽話的橙子滾了下來,落到了幾米遠的地方,景欣忙起身幫她撿了回來。
婦人道了謝,也在墓前坐了下來,望著墓碑上的名字,深情的撫摸著,喃喃自語:“老蔣啊,你在那邊過得好嗎?向陽現在也不聽我的話,入了邪了,天天在外面打打殺殺,搞得一身都是傷,這不昨天又被人砍了一刀,我心疼啊,我的心天天揪著,老蔣啊,你把我也帶走吧,我活著也沒有意思了。”婦人說著眼淚就滾了下來,
景欣也不是成心想聽她說話,只是靠的太近了,難免會聽到一些,特別是“向陽”兩個字,大概從珊珊那裡聽太多了,這兩個字很敏感的就落入她的耳中。
婦人哭了一會,又說了一會就起身準備離去。
景欣也起身,猶疑了會,低低的問了句:“阿姨,您剛才說蔣向陽受傷了嗎?”
那婦人顯然有些吃驚:“你認識向陽。”
景欣有些羞澀的笑了笑:“聽說向陽是A大的,我也是A大的,算是他師妹,我在墓園見過他幾次,就認識了。”
婦人點了點頭:“噢,是這樣啊!向陽本來也是個好孩子,可惜現在跟壞人學壞了,你們這些朋友要勸勸他啊,他這樣下去這輩子就毀了,昨天不知道又在哪裡打架,打了一身傷。”
“他又受傷了,”景欣心裡那種悶悶的感覺又湧了出來,她沒怎麼考慮就說:“伯母,我跟您去看看向陽吧。”
坐在搖搖晃晃的車上,景欣腦海裡飛過了很多東西,覺得自己這樣唐突的去看他總是有些不妥。不過聽了她母親的話,她又覺得應該去看看他,不管怎麼說上次在夜總會,他救了自己,如果那天他不出現,他應該被那個噁心的男人輕薄了,他這樣幫過自己,現在受傷了,去看看他不是很正常嗎?
這樣想想,心中也就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