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這一場,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
“葛大哥,這不是錢不錢的事兒。要是這倆人的工作做不通,我看沒有陶然隊上下沒一個隊員敢私下裡接你們的活。”
“……你和他們關係不是很鐵嗎?你幫我們去做做他們的工作,怎麼樣?”
鐵?不錯,和別人比,他和這倆人的關係是夠鐵,他能佔住主力位置也有向冉的一份力,可現在這事他就不敢和這倆人說。沒聽見葛壯叫苦嗎?那倆人手機都不開機,這就是說他們早就有主意了,兩個隊長都不開腔,自己去招惹這些事一定沒好果子吃;而且,說不定,這還是袁仲智事先打過招呼的……對,這絕對是上週六比賽後就離隊的主教練袁仲智的安排。
一想清楚這事的關鍵,甄智晃再不敢淌這趟渾水,他匆忙找個理由掛上電話。
一直到半夜十二點過,莆陽陶然隊主教練袁仲智才風塵僕僕地趕回基地。
四天前,隊伍在長沙剛剛踢完比賽,他就把隊伍交給兩個助理,自己坐最快的一趟火車趕回老家南寧——從長沙飛南寧的航班只在週二週五才有,他只能坐火車回去,至於回去做什麼,沒人知道。
在這四天中,他只在週日晚上和方贊昊透過一次電話,內容也很簡單:“老方,我家裡有點事,所有一切都等我回莆陽再說吧。”
這叫什麼事兒?方贊昊站在總經理辦公室的窗戶前,看著在樓下停車場裡拎著旅行包走出俱樂部那輛藍鳥車的袁仲智,心頭那股火再也按捺不住,騰騰地向上竄。聯賽就剩最後三輪,晉級的降級的都找上門來賴著不走了,這麼個火燒眉毛的節骨眼上,他袁仲智不但扔下隊伍跑回家去摟著老婆睡覺,還一走就是四天!就是回來了還居然這麼不急不緩的,還有閒心和司機閒磕牙?!
可當拎著行李的袁仲智踏進他的辦公室時,他登時楞住了。
“我在樓下看你的辦公室亮著燈,就讓王師把車直接開過來了。”幾天不見,袁仲智就象換了一個人一般,平時總是梳理得一絲不亂的髮際現在變得亂糟糟的,倆眼也沒有往日的風采,眼白上掛滿蛛網般的殷紅血絲;臉色灰撲撲的,似乎好幾天沒睡過安穩覺,連嘴唇上都乾裂得起了角殼……
一向最重儀表的袁仲智這是怎麼了?
“沒事,離婚了。”
“什麼?!離……離婚?”
這平淡得就和白開水沒什麼分別的話,讓方贊昊和聞訊過來的倆助理教練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袁仲智咧著嘴苦笑了一下,狠狠地吸了幾口煙,揮揮手撥拉開團團煙霧,舔舔乾裂的嘴唇說道:“不說這個了。聯賽就剩三輪,這兩天俱樂部的客人一定不少,老方,你給我說說,現在是個什麼情景?”
這個才是正事。
成都人派來的說客三天前就來了莆陽,他們是為了保級,只要陶然答應週末讓給他們三分,什麼條件他們都答應;天津七星來了電話也來了人——他們是為了確保升A,只要下一輪陶然在主場放翻對手(踢平也行),八十萬現金在賽後十二小時裡就轉到陶然隊指定的任何一個帳戶上;鄭州中原也來了個說客,還是陶然隊的熟人哩,董長江,他的目的和天津人一樣;那個有晉級甲A機會的俱樂部派來一撥人,這幾天就在莆陽市裡四下亂躥……
“一場都不讓,都跟他們真刀真槍地打。”袁仲智拇指壓著太陽穴思索良久,才一字一句慢慢地說道,“而且,還要把這個風放出去,讓大家都知道。”
方贊昊和兩個助理教練面面相覷,都有點發懵。這傢伙不是因為離婚把腦子也鬧迷糊了吧?這兩場比賽不做球,這事要是傳出去,別人信不信不說,單單眼前這幾家俱樂部就全都得罪了;足球圈子就這麼大,人就這麼多,低頭不見抬頭見,誰還不認識誰啊?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