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商司指腹沒有摩擦婚戒了,在常寧說出那些他不知道的事,他從未聽過的話,他指腹落在婚戒上,不再摩擦這戴了三年多的婚戒。
他看著她的眉眼,尤其這雙清澈寧靜的眼睛。
三年,她從未對他說過這些,他亦不知在他不在的時間裡,有無數荒唐的話傳到她耳中。
而她,從未對他表露過委屈、不安。
從未。
這一刻,洛商司的心被一根針刺了下,然後,這根針從一根變成了兩根,再變成三根,最後變成無數根,一起細細密密的刺他的心。
常寧是要道歉的,真摯的道歉。
洛商司的話讓她清楚的知道一個事實,她所認為的不是真,周妤錦所說,自己所見所聽都不是真。
雖然到現在常寧都很是難以相信洛商司不愛周妤錦的事實,但和洛商司三年婚姻,她不說多瞭解他,卻也大概知道他,他不是那種說一套做一套的男人。
他這麼說,就一定是真。
相比較於那些傳言,和周妤錦的幾次短短見面,她自然會更願意相信他。
所以,即便有許多地方解釋不通,此時此刻常寧也意識到自己誤會了他,給他造成了傷害。
她必須好好的給他道歉,儘管這道歉不能彌補自己給他造成的傷害,依然要道歉。
但是,常寧剛出聲,他便打斷她,還是這樣一句讓她始料未及的話。
告訴他?
為……為什麼要告訴他?
常寧詫異的看著洛商司,不知道是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還是他這話實在太過突兀,不應該,她唇瓣張著,一時間愣住了。
他們婚姻期間,他一心撲在事業上,本就繁忙,他即便不說她也能感覺到他對事業的看重。
而她不是一個女強人,性格使然,也可能是家庭環境父母教育的關係,她從未想過自己要怎麼怎麼樣,父母亦從未要求。
她按照這世間大眾人生的劇本走,出生,成長,學習,工作,結婚,一樣樣按部就班。
而她到了合適的年齡,相親,和他結婚,他主外她主內,大家一起共同把這個家經營好。
不說多轟轟烈烈,她也不要轟轟烈烈,平平淡淡就好。
所以,他在外從不曾讓她操心,她在家裡亦從不曾讓他費心。
他們相互的做好自己的事,相互體恤對方,這便是極好。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又怎麼會跟他說這些讓他心煩?而且,這些傳言是真是假不得知,儘管確實在她心裡埋下了一顆隱患的種子,但她也不會說。
一段婚姻,不到必要,她不會離婚。
是因為確實沒有辦法再繼續,她才不得不離婚。
而選擇了離婚,大家便各自安好,不是仇人,不是陌生人,就普普通通的關係便好。
可現在,他卻問為什麼沒有告訴他。
常寧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
已然是過去的事,不需要再問,問了也無用。
按理說,以洛商司的性子,不會問。
偏偏,他問了。
這樣的他,讓她很是不懂。
病房裡氣息安靜了,洛商司沒再出聲,常寧亦沒有回答,兩人目光對視,皆是不同的心思,無法相交。
一時間,這裡面靜的一點聲音都不見,呼吸可聞。
不過,就在這樣的時候,嗚的振動聲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