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
君昊的回信中,還提到了另一件事情——
他上京後暗裡捉了身中眼兒媚的毒人,用了葉凝給的藥粉,那毒人雖恢復了些許神智,卻已記不起往事。
葉凝讀罷皺眉,恰好公子清此間事了要上京,便正好隨他一同入京。一則解眼兒媚邪毒,幫君昊對付鄭婉,也是幫巫夜消除隱患。其二,得知十方在京城安插了人,葉凝也想尋些線索。
…
將近京城時,天氣陰沉多雨,路上泥濘溼滑。葉凝一行不便縱馬,便僱了兩輛大車,公子清與赤翼同乘,葉凝帶秋琳和當歸在一處。
官道兩旁野草凌亂,農田桑陌中積水成災,處處皆是大雨沖刷後的痕跡。
途徑京郊一處村落時,官道上有不少客商折而復返,嘆息著相互傳信:“別走啦,前面的路封了,繞道去吧!”
“這位大叔,前面是怎麼了?”當歸探頭打聽訊息,笑容甜甜。
被詢問的是個胡商,語言卻是利索,見了當歸笑顏便也耐心解釋:“京城連著下了半月暴雨,前面的梅子河決堤,把路都沖壞啦,淹了不少人。小姑娘快繞道走!”
當歸道了聲謝,趕車的大漢便驅車折回,另選條道進城。這麼一折騰,將近傍晚才至城門,便見沿著護城河搭了許多破帳篷,裡面擠滿了百姓。護城的軍士在其間巡邏,見著鬧事的就舉起刀劍威脅,孩童啼哭婦人跪著求饒,亂成一團。
城門口排了極長的隊伍,十幾位老兵把手在那裡,查得格外嚴。
待得葉凝等人進城時,已過酉時,城中陰雨連綿,有不少乞兒流竄。葉凝覺得不大對勁:“梅子河決堤後竟有這麼多流民?”
旁邊秋琳道:“我聽他們剛才說,似乎南邊鬧了蟲災,又趕上京畿暴雨,才讓這麼多災民永道了京城。鄭太后廢帝主政之後,接連出了好多亂事,百姓怨聲大著呢。”
馬車駛入長街,當歸自去回春堂中,葉凝因與君昊有約,便便隨公子清下榻在桐花客棧中。
用罷晚飯,公子清選了個臨街的雅間就坐,徐徐品茶。窗外陰雨纏綿,星月皆被層雲遮蔽,街上除了茫然亂轉的流民,不見行人。
雅間珠簾動處,夥計恭謹的聲音傳來:“您請。”
葉凝隨聲看過去,便見雲石屏風後轉出個男子,黑色斗篷裹住身體,臉隱藏在寬大的帽簷下,看不分明。外面雨落不止,他的身上卻不見半點雨絲,想來那斗篷是不沾雨的。
來人將斗篷大帽摘下,長舒了口氣:“出來一趟可真不容易!”俊容修眉,薄唇桃花眼,竟是君昊!
“王爺這是安逸太久,想做夜行客了?”葉凝仰頭薄嘲。
君昊笑了笑將斗篷搭在旁邊,坐下來喝口熱茶:“宮裡看得嚴,我確實是以夜行客的身份溜了出來。時間緊迫,得快些回去。”說罷向葉凝道:“明天我想請你入宮一趟,如何?”
“入宮做什麼?”
“鄭太后在宮裡藏了煉藥的東西,我在那裡尋到了兩名野人。你過去看看?”
見葉凝點頭,君昊又補充道:“不過要委屈你扮成個新出嫁的婦人,”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方寫滿字的絲帛,“我母妃的堂侄女何歡兒,去歲剛嫁給無射郡的一位主簿。母妃曾養過她一段時間,而今病中思念,宣入宮中侍疾。”
“何歡兒……”葉凝念著名字瞪了君昊一眼,“需要易容麼?”
君昊桃花眼眯起正要說她天生麗質須掩飾幾分,見公子清在側,不好輕薄,便只搖搖頭。轉而將宮中近來變化簡略道明——
鄭氏廢帝自立後,處境並不好。她雖參與政事多年,在朝中也有其親信,也在六部安插了鄭氏子弟,卻非人心所向。這幾天前朝摺子不斷,幾大皇親家族不知是被煽動還是憤慨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