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原是想著儘快離開侯府,不準備節外生枝的。
但看著裴家這些人的嘴臉,想到那傷心欲絕被逼死了的江晚喬。
她忽然改了主意。
左右這和離是要雙方長輩在場的,即便她得到了裴侯爺的同意,也要等到江家上京才能辦。
依照綠蘿的說法,江家上京城來應該還有個七八日。
不在離開前坑一坑這幫沒良心的,她實在覺得有些對不起江晚喬。
而對付這些臉皮厚的人,嘴上的便宜有什麼要緊的。
得讓她們出點血才行……
宋晚想著將懟人的話收了回去。
“母親說的對,今時不同往日!”
“既然母親這般說了,我自然應當盡力而為。”
“不過……自夫君回來後,母親便收了公中對牌,還得請母親暫時先將對牌還給我才是。”
“否則這進進出出的,我這行事也多有不便。”
裴夫人聞言遲疑了一瞬。
從前府裡沒什麼好東西,一個空殼子她自然放心給江晚喬管著。
可這三年來,侯府各個鋪子在江晚喬從江家帶來的掌櫃手中,漸漸有了起色,不僅扭虧為盈,去年年節之時,還交上了一些盈餘。
這次清言立了軍功,宮裡也賞下了好些好東西,這樣加起來便是一筆不小的銀子。
她便藉著兒子回來了,江晚喬應該暫時將心思都放在自家夫君身上的名頭,將公中對牌收了回來。
那些東西……她原是不想動的……
“母親,可是有何不便?”宋晚一副疑惑的模樣。
裴夫人看著江晚喬,在心中計較了片刻,還是一咬牙,忍住心疼笑道。
“這是應當的,你放心,對牌母親稍後便讓人替你送過去。”
庫中那些東西雖然珍貴,可若置辦方才她說的那些聘禮,才不過十之二三。
這筆賬,她懂得算。
有舍才有得!
為了讓江晚喬心甘情願的補貼銀子,裴夫人想了想又補充道。
“你這些日子做了糊塗事,惹了清言心中不快,這般僵持下去也不是個事。”
“若你將此事辦好了,清言自會知道你的好的,母親也會替你多勸勸他,讓他早日去你房裡的。”
宋晚心中嫌棄的翻了一個白眼,面上卻是不顯,反而露出一個無比甜膩的笑容。
“母親放心,我一定將這事辦的“妥妥貼貼”的!”
“絕不辜負母親的囑託!”
裴夫人見江晚喬這般乖巧,十分滿意的嗯了一聲。
“好,這婚事就在下月,你也得抓緊著些才是!”
“便先下去忙吧。”
若不是嘉和有了身子,怕再耽誤下去被人看出什麼來,這婚禮她定是好生籌備,大辦特辦的!
可惜,如今她們不能冒這個險。
畢竟婚前苟且,珠胎暗結,不論放在哪裡,都是個天大的醜聞。
“是!母親!”宋晚也不多停留,帶著紅裳、綠蘿便起身走了。
待幾人離開,一直沒說話的裴玉嬌立即一臉不滿的看向裴夫人。
“母親,您為何將府中的對牌還給她!”
“那些聘禮明明她的嫁妝就足夠採辦了!公中那可是哥哥用軍功換來的!怎可隨意動用?”
她可看見了,那宮中裳下的東西里有一套極為稀罕的頭面。
一看就是宮中鍛造,不是江晚喬給的那些匠氣的東西可以比的,是身份的象徵!她正準備尋機會討來呢!
裴夫人聞言輕咳了幾聲,朝裴玉嬌使了個眼色,裴玉嬌立即有些反應過來的看了沈嘉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