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香卻對這個並不在意,就算受了株連她也有的是辦法逃出生天。
“我有孕的事情,是不是傳遍京師了?”蘇挽香伸指在桌角上一捏,寒浸浸地問道。
翠蘭點了點頭,“昨個兒王爺命人傳出去的,現如今該是傳遍麗京了吧。”
蘇挽香慢慢鬆開了桌角,重新又拿起帕子揉來揉去。她忽然問道:“今兒是八月幾日了?”
翠蘭扳著手指算了算,“今兒已經八月十二了,很快便要過中秋節了。”
蘇挽香聞言,悚然一驚。
翠蘭心中也是有些怪異,只是她想的卻是,蘇挽香嫁過來才半月多,這就傳出有孕,似乎有些不妥當,但似乎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蘇挽香想的卻不是這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快到八月十五了啊!
“翠蘭,明日,無論如何,我也要設法出府一趟。”蘇挽香咬牙說道。
“王妃,夜宵已經好了,奴婢們端進來了?”竹簾外傳來玉冰的聲音。
蘇挽香捏緊帕子的手慢慢鬆開,臉上重新浮現出那種孤高淡然的表情。
翠蘭已經走過去打起了簾子,玉冰和粉雪端著燕窩漫步走了進來。兩人將燕窩放到桌案上,粉雪含笑道:“王妃此刻身子不比以前,想吃什麼就儘管吩咐奴婢,王爺吩咐了,不拘王妃要什麼,天上飛的,海里遊的,都要為王妃弄到。”
蘇挽香唇角含笑,淡淡點了點頭。
玉冰施禮道:“天兒不早了,奴婢們不敢再來打攪王妃,碗碟就待明早再收,王妃用罷早點歇著吧。”
兩人說完便退走了。
蘇挽香盯著這碗燕窩,想著這本是顏夙給那個人的,心頭憤恨之氣又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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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隱約有流言蜚語傳出,說是蘇青這些年走私囤積了大筆銀兩,數目之巨大堪比國庫。在天牢之中的蘇青不肯將這筆銀兩的去向說出來,他對安陵王顏夙忠心耿耿,那筆銀兩定是為了安陵王以作不時之需的。至於這不時之需是什麼事,有心人都是猜得出來的。也有人說,貪墨銀兩的或許不是蘇青,而是安陵王,他只是替安陵王頂罪的。總之,在蘇青之案後,顏夙成為了京中的焦點人物。
這日,秦玖乘坐馬車到了無憂居。
秋意漸濃,無憂居後院內的秋海棠開得如火如荼,香氣宜人。
蘭舍看到秦玖到來,忙打發人擺了一桌的精緻小菜,將閒雜人都屏退。他為秦玖斟了一杯菊花酒,推到她面前,笑道:“九爺,這菊花酒極清淡,可要飲上一杯。”
秦玖嫣然笑道:“不了,我飲茶即可。蘭兒,宮中可來了訊息?”
為了避免有人懷疑到蔡供奉,所以宮中的訊息每次都是透過蘭舍這邊轉到秦玖處。
蘭舍點點頭,從衣襟中掏出來一封信箋。秦玖接過來,凝眸看完,雙眉深蹙了起來。顏聿說的確實沒錯,慶帝心中確實有心結,而這個心結,也確實和慶帝的病情有關。
蔡供奉去查了當年慶帝重病時所用的藥物,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但當然,在宮中要想在皇帝的藥物中動手腳,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慶帝的父皇便是因為不慎喝了毒藥而薨,所以,在這方面,慶帝是極謹慎的。
很奇怪的是,慶帝重病時的藥物並沒有問題,但是,其後慶帝身子忽然好了起來,卻是在御醫的建議下,換了一種藥物。而這種藥,卻是有問題的。之前的藥物都是御醫司徒珍所開的方子,後來的藥物,是張廷海張御醫所開的方子。這種方子中有一味慢性的藥物山黧豆,毒性不大,長期服用可使人骨骼變形,全身無力。這種藥物,出現在藥方中,而慶帝並沒有出現所謂的症狀,而是病情逐漸好轉。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張廷海是用他來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