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裡乾淨得很,沒有狗蝨。”
許嬤嬤卻是聽明白了,轉頭朝小璐子道:“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說什麼廢話。”罷了又朝素珊道:“還請大娘子多費心。”
素珊點頭,“許嬤嬤不必客氣,我既然應了,自然要將公子治好,否則,豈不是壞了師父的名聲。”
許嬤嬤見她說話時一臉正色,兩隻眼睛清澈平靜,不由得暗自點頭。
…………
第二日大早,素珊便起了,草草地用了早飯,便使了珍珠過來喚小璐子,領著幾個丫鬟一起出了門。
許嬤嬤原本還想叫上幾個護衛跟著,被胡嬤嬤給攔了,笑道:“雖說這是在莊子裡,可四周住的都是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家,真要弄得這麼大排場,反引得旁人議論。那幾個丫鬟雖年幼,卻有幸受慈心師太調教過,多少會幾招花拳繡腿,定能護得娘子周全。”
那幾個丫鬟竟還會武藝!許嬤嬤心中愈發震撼。
素珊一行人出了莊園往後山方向走,仔細檢視了一圈,並不曾發現什麼異樣。臨近中午,天色忽然暗下來,烏雲壓頂,遠方隱隱傳來悶雷,黑沉沉的天空中彷彿醞釀著一場大風暴。
小璐子抬頭看了一會兒天,有些著急地朝素珊稟告道:“大娘子,恐怕馬上就要下雨了,我們得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
素珊皺起眉頭,“這附近可有地方躲雨?”
小璐子想了想,道:“往北走不遠,過了河就是皂焦庵。”
“那就去皂焦庵。”素珊一錘定音,“我們原本不就是要去那裡麼。”
於是,一行人又匆匆忙忙地往北走,才走了幾步,便起了大風,鬼哭狼嚎一般地捲過來,吹得素珊的披風獵獵作響,她身上一抖,那披風不知何時鬆了開,被風一刮,竟吹得老遠,掛在了高高的樹梢上。
“我的披風!”素珊有些急,轉身就欲追,“那是太婆婆給我的——”
碧玉慌忙一把將她抱住,疾聲道:“大娘子,馬上就下雨了,我們得趕緊走。”
“是啊,大娘子,您趕緊走吧,奴婢幫您去拿披風。”翡翠堅定地道,說罷,轉身就欲往前衝。小璐子也不知從何處生出一股勇氣,一咬牙竟搶在了前頭,“姐姐莫急,那樹高得很,你便是去了也拿不到,不如換我去吧。”
“可是——”
“大娘子往前走十幾丈,往左轉就能瞧見通向皂焦庵的小路了,過了橋,沿著小路往上走不遠便到了寺裡。只要說是公主府裡的客人,庵堂裡的主持定會將您視為貴客。”小璐子說罷,轉身就往後跑。
素珊看了他幾眼,一咬牙,朝諸位丫鬟道了聲“快走”,眾人便擁著她急急忙忙地往北走去。
小璐子還沒上樹,豆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又密又急,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四周就被滂沱大雨蒸出了一層霧氣,風依舊呼呼作響,小璐子試了好幾次,根本就上不了樹。
他擔心地轉身看了一眼,小路上早已沒了人影,想來她們已經走遠了,他這才放下心,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抓緊了樹幹,一點點地往上挪……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把衣服拿了回來,這披風淋了雨,沉甸甸的,也不知是什麼材質製成,四周滾了一圈雪白的狐狸毛,領口鑲著一塊龍眼大小的東珠,一看便知價值千金。
不過,那位大娘子的繡花鞋上都鑲滿了米粒大小的珍珠,相比起來,這也算不得什麼了,也不知究竟是哪家府裡的娘子,竟如此奢華。
小璐子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抱著披風飛快的追了過去,等到河邊一看,頓時傻了眼。那座連線著後山與皂焦庵的小橋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蹤影,河面上唯有湍急的河水卷著泥沙和山上落下的枝葉呼嘯而過。
“橋……橋呢?”小璐子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