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宮恐怕也幫不上忙。”
崔嬤嬤笑道:“且不說別的,娘子能在皇后娘娘身邊聆聽教誨,於她也是大大有益的。”大娘子自幼喪母,雖有護國長公主教誨,可難免還是有人頗有微詞,若是能進宮住上一陣,那就不一樣了。
劉氏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終於沒再嘆氣,只吩咐一邊的韓嬤嬤道:“等天氣好了我也進宮去給太后請安,順便見見珊丫頭。她一個人在宮裡,我到底不放心。這孩子呀,就是心太善,我怕她進了宮還要多管閒事,無端地生出是非來。”
素彩低著頭,把所有的忿恨和不甘全都深藏起來。
大娘子!又是大娘子!自從素珊回京,彷彿闔府上下就只有她一個娘子似的。她低眉順眼地在劉氏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卻連大娘子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不公平的事,人人提起倪家大娘子,都說她可憐,恨不得要掬一把淚。可事實上,什麼好事都讓她一個人佔全了。她是嫡出,又拜在慈心師太門下,京裡頭無論是誰都對她另眼相看。
而她呢,有謝氏這個姨娘在,無論她做什麼一輩子都出不了頭。可謝氏到底又做了什麼錯事,誰家的爺們不納妾,就算沒有謝氏,也遲早會有王氏、李氏,那孫氏自己想不開氣死了,與她母親何干?
最讓素彩不忿的還是護國長公主的私產,國公府裡這麼多郎君娘子,別人一張紙片都分不到,偏偏讓她獨得了數十萬貫的財產,偏偏國公爺半個字也不說,竟然就這麼允了。這到底是哪家的規矩!
鎮國公府只有她一個嫡出的娘子,她未回府時,劉氏對素彩還算疼愛,可素珊一回來,彷彿自己做什麼都成了錯,就連倪三爺都來罵她。
現在就更不得了了,她居然還被皇后娘娘召進了宮,且不論她到底有沒有那麼本事把皇后娘娘哄得高興,只要在她宮裡頭待過,日後出來了,也與別人不同。整個京城,哪家娘子有這個榮幸能聆聽皇后教誨呢。
素彩越想心中就越是不忿,待回了屋,更是氣得把桌上的東西通通都給掃下了地。
“倪素姍!”她咬著牙,從齒縫間吐出這個名字,眸中一片怨毒。
她一個人在屋裡發作了一番,外頭的蘭草聽得屋裡乒乒乓乓的聲音,嚇得心驚膽戰,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去問一句,忽聽得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高聲喊:“娘子,姨太太要生了。”
素彩悚然一驚,慌慌張張地過來開門,誰曉得腳下一個趔趄,竟摔在了地上,手心被碎瓷片劃了道一寸多長的口子,嘩啦啦滲出血來。
“娘子——”蘭草聽到屋裡的聲音有些緊張,忍不住又喚了一聲。
素彩忍住痛,皺著眉頭起身去開門。
“啊,娘子你流血了。”蘭草一眼就瞅見了素彩的傷口,臉色頓時微微泛白,“奴……奴婢去給您拿藥。”
素彩卻一把將她推開,不耐煩地道:“都這會兒了,哪裡還有時間管這個。”她說罷忽然又停了一下,低頭看了眼手上的傷,傷口似乎比她想象中還要深,血流得厲害,一滴滴地落在地上,煞是嚇人。
若是治得不及時,恐怕還會留疤。素彩稍一猶豫,終於還是坐了回去,又朝蘭草喝道:“趕緊去找藥。”
等蘭草把素彩的傷口處理好,她再趕到謝氏院子裡的時候,接生婆早就已經進屋了,連素欣也在院子裡的石桌邊候著,見素彩匆匆進來,素珊只斜睨了她一眼,並沒和她打招呼,面上難言譏諷之色。
素彩心中堵得慌,不願與素欣說話,徑直走到謝氏房門口朝屋裡伺候的嬤嬤質問問:“日子不是還沒到嗎,怎麼這麼早就發作了?”
屋裡傳來謝氏的痛呼,一聲接著一聲,聽得人心裡頭��幕擰�
嬤嬤回道:“姨娘早上起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