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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他更多:“我找到一個新的投資人,他能幫我把店盤迴來,他愛喝酒,所以——”

“我不要和你在一塊兒了。”楊今打斷他,同時把手從他手心裡抽開,“你賺再多的錢,我都不要了!”

他什麼也握不住

梁也沒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昨晚在醉悅樓喝下每一杯酒的時候,他都在想楊今,想,今天把陪這個老闆喝爽了,明天他的店就有救了,後天他就能重新拿回小店的經營權,和楊今在一塊兒的日子就更近了。

酒雖然烈,下肚雖然燒得慌,但梁也是開心的。

可現在,看著在醫院白熾燈下面色慘白、面無表情的楊今,梁也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

“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把我說的話放在心裡?”楊今問他。

語氣沒有起伏,楊今從不這樣跟他講話。

很快梁也便意識到楊今在生氣,生氣他又喝酒,還喝進了醫院。

“楊今。”梁也沉沉叫他名字,試圖用沒有打點滴的那隻去拉楊今的手。

楊今不動聲色地將手移開,不再放在病床邊。

梁也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忽然明白落魄的定義不是昨晚倒在哈爾濱十月的夜裡,而是愛人的手近在咫尺,他卻握不住。沒有能力握住。

“好學生,我……我沒有辦法。”梁也試圖與楊今解釋,“沒人幫我,我要去結交新的人,拿到新的錢,就只能這樣。這是生意場上的規則,想要吃這口飯,就要遵守規則,你明白嗎?”

楊今直直盯他半晌,問:“可我不是給你錢了嗎?”

梁也沉默。

他是收了楊今的錢,也答應他會用,但他怎麼可能真的用。進入自由與愛的王國之前,首先要走一條名為平等的道路,否則走入的也只會是一座海市蜃樓。

“你沒有用我的錢,是不是?”楊今看著他,“你明明答應我會用的。”

楊今的肩膀鬆下來,聲音也變小了:“算了,你就是這樣的,你也答應我不再喝酒。你說的話沒一句是真的。”

感到無力和悲哀的時刻往往如同這般,梁也實在不捨得在心裡評價楊今“何不食肉糜”,但是富有和貧窮的天塹不僅將他們的人隔閡在兩個世界,以及他們的思想。

酒不是他想不喝,就能不喝的。楊今不明白。

“我要走了,我還要上學。”楊今別開眼,站起身來,“我去把阿姨叫來。”

“不用。我沒不舒服的了,待會兒我自己走。”梁也一聽要把孫嫻叫來,立刻說,頓了頓又補充,“你放學我去接——”

“你走不了,醫生說你今天都還要在這裡觀察。”楊今打斷他,“錢我已經幫你付了,但是醫生說……”

楊今忽然停頓,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鏡。

“他說家屬必須來,我……不是你的誰,沒有辦法幫你簽字。”

我不是你的誰。

梁也心一沉。

他覺得自己實在殘忍。在乎錢的從來都不是楊今,而是他自己。楊今也想要成為他的誰是不論他貧窮或是富有的,楊今從來都只想要一種確定性,而他卻狠著心不給。

而此刻,楊今背過身走了,走得匆忙,眼神閃躲,只留下倔強的一句:“放學也不要你來。”

醫院牆和瓷磚都慘白,燈也明亮,梁也閉上眼,仍然感覺到光在刺激他的眼睛,發酸,發澀。一瓶不知道是什麼的藥劑緩慢滴入靜脈,他的身體發冷。

他希望自己成為一臺機器,不會生病,不用睡覺,馬不停蹄地賺錢。

可他又不希望自己成為一臺機器,這樣,他就體察不到楊今的情緒總在因他而波動,也察覺不到,總用所謂“貧窮”吊著楊今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