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磊帶著陶寬來到學校門口，買了二根油條。油條這東西，換做現在倒也沒有太值錢，但在陶寬讀書的時候，也算是奢侈品了。那時候的米也就二毛錢一斤，油條就要五分錢，別說程明這樣的家庭，就是一般的學生家裡都未必拿出五分錢去買油條吃，而且那個時候的油條遠不如現在的這麼大根，不僅小還硬。陶家的兄弟倆如果沒有陶寬爹外面做手藝掙錢，也不太可能去買。也有懵懂的同學，想吃油條拿飯票去換，飯票少了，要麼不吃飯，自己餓肚子頂著，要麼回家偷米，這些事情陶寬是有耳聞的，而且不止一次聽到。但陶磊帶著陶寬去買油條吃，陶寬只有跟著吃的份，所有的開支都有陶磊管著。陶寬也有對陶磊的懷疑，但沒有說出來，吃了油條，肚子裡也有些油水，不會太餓，接下來的就是趕緊得收拾東西，能儘早得趕回家去，最好能在太陽不是很毒辣的時候就能到家裡。陶磊囑咐陶寬加緊點，自己則有很長時間去整理。陶寬來到學校大門口附近等著陶磊，陶寬在等陶磊的時候，看到了禮堂裡出來了好幾個人，而且還有陶寬從來沒有看到過的人，反正等著也是閒著，本想過去看看，卻被陶磊給叫住了，陶磊叫陶寬的時候，自己是躲在後面，儘量得不要讓剛才過去了的幾個人看見。眼看著那幾個過去了，陶磊這才從角落裡出來，對著陶寬說：快點回家吧。陶磊的行為讓陶寬有些疑惑，卻不去問陶磊。此時的太陽已不再是早上那時候的羸弱了，而是快壯漢的時候，曬到身上有些燙。陶寬身體倒也結實，根本不必懼怕，難倒的是陶磊，本來就不是很強壯，加上難得曬太陽，白淨的臉上沒有過太久就變得通紅，走路的速度也慢了很多。陶寬也不可能襒下陶磊，儘量得把陶磊身上的負擔給拿過來自己扛，一則是陶磊保護好自己，還有一個更直接的原因就是陶磊大方給陶寬買油條吃。眼看著太陽越來越大，看到不遠處有個路亭，陶磊趕緊得走幾步，走進亭子裡歇了下來。亭子是以前就有的，都是附近人出資助建的。歇下來的陶磊，臉色也慢慢得變得白淨，沒有剛才的通紅，喘氣也慢了下來。兄弟倆坐著，相視一笑，都覺得這個時候很是幸福。陶磊開口說了：寬，回家了就不要瞎說了。陶寬有些無奈，我怎麼就瞎說了，還沒有回家呢。陶磊接著說：你就說昨天下午發成績單的時間太晚了，千萬不要說半夜被叫到禮堂裡的事。看著陶磊的眼神，陶寬略微知道點端倪，也不想再追問陶磊，任由陶磊告不告訴自己，自己就當沒有這事就行。陶磊接著說：昨天下午我就聽到學校裡進來了社會上的人。那個時候的學校並不像現在有保安守著，大門都是敞開的，社會人根本無所謂的矇混進去，可以大搖大擺進去。陶磊接著說：外面進來的人也不是空手進來的，他們把菜都帶進來一盤魚，魚不小好大的一盤。這個時候陶寬才想起：校長特地問了自己吃了什麼菜。陶磊接著說：他們是進來賭博的，壓三張牌，兩張黑的一張紅的，完全得靠眼力，所有人都可以去壓，我是早些時候就去壓了，大概贏了三塊錢，我就離開去了別的寢室睡了。陶寬這才想起自己被叫到禮堂的時候沒有看到陶磊，也想起了陶磊早上那麼大方去買油條吃了，心裡也有些對陶磊的精明感到後怕。真要是蒙著頭接著壓，估計今天就得一個人回家了。陶寬聽陶磊說完，很想問下社會上的人去了哪裡，但看到陶磊有些嚴肅的表情，只好把嘴裡的話咽回了肚子去。看著外面太陽越來越大，陶寬起身對著陶磊說：哥，早點回家吧。陶磊也感覺舒服了很多，但也知道，要趕路得趁早，只不過這個時候得和陶寬說清楚，就怕陶寬嘴快，讓自己娘知道。出了亭子，兄弟倆沒有了心裡負擔，走起路來也快了很多，不久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家鄉了。走進巷子的時候，就有其他人過來問：你們兄弟倆怎麼今天才回家，是不是得獎狀了。陶寬聽著，心裡也知道村裡人還不知道學校裡出的事，心情也好很多，他們看著陶磊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