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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欠了欠身子,“落櫻告辭了。。。”剛說完又想起冷尋風說不用行禮,手忙腳亂起身,看了我看,又瞧了瞧冷尋風,落荒而走。

我莞爾,“落大人真是可愛的打緊,咳咳咳咳。。。”若水拍著我的背給我順氣,又餵我喝了兩口水。

冷尋風蹙眉,他白髮高束,髮間夾著雪花,星星點點,襯著他清冷的氣質。“你病了?”

我笑得惆悵,“冷大人可知,陛下要我在三日後款待領國‘隱者’的宴席上高歌一曲?”

他怔怔坐於床邊,不語。

第六十七章

落櫻拘謹的坐於桌邊,小口小口品茶,烤著火盆,時不時偷瞄我一眼,我只道好笑。昨天她來找我,我咳得厲害,她只得回去,今日她來,我仍舊在咳,勸她回去,她偏生不肯。我問她為什麼,她只是囁嚅的說,若是排練不好節目會被陛下怪罪的,所以就算我臥病在床無法配合,她也要陪著我,說不定我來了興致能唱上兩聲,她可以馬上為我伴奏,真是位可愛的小神官。

落櫻已經坐於冷宮兩個時辰,一直大氣不敢出,坐姿不變,看起來是個生性膽小之人。我在她不斷的偷瞄下,根本無心入睡,又不好多言,只能在床上窮髮呆。若水若蘭雖想趕她走,可身為下人,不敢隨意越矩。

“咳咳咳,落大人,古箏您可隨身帶著。”我撐起身子勉強坐起來,若蘭上前扶我。

她面露驚喜,“帶著帶著,公子可想聽我奏上一曲?”小妮子一掃先前的緊張。

我心裡道這落櫻還真是個孩子性格,點頭答應。

今日是個晴天,若水為我開了些窗,讓屋子裡透透氣。窗外是皚皚白雪,一串一串壓著冷梅,沉甸甸的,如同秋日結滿果實的樹兒,彎下腰待人垂憐。我收回目光,一架古箏已落於桌面,落櫻調了調音,拂袖正色,悠悠琴聲暢然入耳。

古箏的音色很悠長,彈出的每一個音階總似餘音繞樑,久久不願散去,又似緩緩舒展,叫人不得要領。曲剛開場,你心頭才剛為那回蕩的第一個音律顫抖時,第二個琴音便已出現,可你剛想品第二個音時,第三個音已緩緩奏出,叫人應接不暇,一曲作罷往往沉醉片刻,才能從陣陣餘韻中回神。

落櫻屏息凝神,落指如花,一身粉紅緞子襯得她如小花精,身如矯燕在花叢中穿梭忙碌。琴聲悠揚舒緩,靜流如水,配那淒涼的白雪再好不過。若水為我撥弄了兩下床邊的火盆,火聲劈啪作響,瞬間琴聲一轉,如洪水般傾瀉而發,吞噬人心。粉色的長袖款款而飄,來回擺動,劇烈如那奔放的音律。我眼一花,把那粉底白繡看作成了一片片凋落的櫻花,在紛飛的冰雪中獨自綻放。

曲終,人卻不散。

落櫻眼睛點點閃亮,飽滿的額頭細密汗珠,向我微揚,似在期待什麼。

我輕輕擊掌,一朵笑容浮起,“難怪陛下誇您彈得一手好琴,今日聽聞果然不同凡響。”

她迎風而笑,就像得了糖的孩子,笑得嗔然,臉頰略紅,似在害羞。

我輕咳幾聲,感嘆道:“水月國真是人才濟濟,您與冷大人都是音律高手。”

她聞言不再笑了,垂手皺眉,“落櫻的琴聲,怎麼能與冷大人的笛聲同日而語。”

我貽笑大方,“落大人為何總是自憐自哀,昨日冷大人不是已說你們同朝為官,不需欠身行禮麼,何必自嘆不如呢。”

她望著我,很認真的搖頭,“不,我比不上他,我比不上其它四位神官。在音樂上,我更比不上冷大人。”

我不解道,“冷大人的笛聲的確算得上是一種造詣,可落大人您也不用妄自菲薄呀。”

她又搖頭,“落櫻的古箏不及冷大人的半個笛聲,我彈不出他那滄桑的感情。”

我雖覺得冷尋風經歷過一些不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