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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來。剎那間,群狼哀嚎,悽烈慘絕。

殺,這是毫無憐憫的屠殺。骨頭碎裂的清脆,肌肉撕開的鈍響,聲聲夾雜在獸嚎之中,駭人心神。飛灑的鮮血混入雨中,濺落四下,氤氳出腥羶血氣,直衝肺腑。

儀萱也曾上過戰場,也曾見過殺伐,但眼前這一幕的慘烈,還是讓她震撼。

那人一邊殺著,一邊麻木地重複著先前的話:“怎麼殺不光呢……殺不光啊……”

很快,儀萱就明白了他話中的意義。那些被扯斷筋骨,掏出臟腑的灰狼,竟都沒死。雖然視線模糊,她依舊能看清,狼身上的傷口正以可怕的速度癒合。

“殺不光啊……”那人呢喃著,用更快地速度屠殺。待到所有的狼都被他撕做了碎片,他回過頭來,望向了儀萱和蒼寒,道,“還剩兩隻……”

這句話,引出愈發可怕的寒意。還不等儀萱反應過來,蒼寒已摸索著握上她的手,奪下了她手中的劍,也無多言,直起“懸瀑”之勢,擊向了那人。

那人的身影倏忽一晃,避開了劍招,消失在了雨色中。儀萱見狀,忙執起寶鏡,道:“明光洞照,鏡界開解!”

然而,下一刻,那人毫無阻礙地闖入了鏡界,出手擒向了蒼寒。

能破鏡界?也就是說,他是仙家?!

儀萱驚訝難當,正要上前阻止。卻見蒼寒縱步後退,避開了那人的攻擊。

“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那人的攻擊稍稍停頓,喃喃說著,“恩生於害,害生於恩……呵呵……殺不光啊……”

如此言罷,那人再起攻擊,直向蒼寒而去。蒼寒眼不能見,卻能依稀感覺到那混雜著仙家靈氣的殺機。他起劍格檔,勉強阻止了那人的殺招。那人也不糾纏,再次退開,尋隙攻擊。

無法判斷對手的準確位置,蒼寒又向先前那般,直接出“殞星”之式。眼見得劍氣如雨,那人卻毫無畏懼。便在他要被擊中的那一刻,輝赫白光乍然展開,映亮陰霾。

那時那刻,出現在眼前的,竟是一隻潔白鳳凰。鳳翼舒展,如祥雲一片,為那人蔽去了所有劍氣。清淨光芒,照亮了那人的面容,蒼白麻木,全無生氣。那人緩緩抬起手來,撫上白鳳的翎羽,慘白的雙唇微啟,說的,依舊是方才的話:

“……殺不光啊……”

第十一

看到那白鳳的時候,儀萱便知這人的來歷。

果然又是永聖天宗。怎麼比魔物還要陰魂不散啊!而且這個詭異的態度,怎麼看都不是善類。

周遭噴薄的靈息,讓蒼寒也有些疑惑。如此清澄,應是仙家無疑。但對方的攻擊卻毫無憐憫,招招皆藏殺心。但蒼寒不比儀萱,什麼仙盟情誼,他本就不太在意。何況對方先動手要置他於死地,他又何來顧慮。

雖不能眼見,不能耳聽,但感覺告訴他,對方的靈氣未曾折損分毫,方才的一擊顯然無效。他不假思索,復起一劍。

儀萱認得那是易水劍決中的“流雪”,此招引劍氣翩旋,如流風迴雪,故得其名。是為奇襲之技,但如今蒼寒根本不能判斷對方的位置,即便奇襲又有何用?

便在她擔憂之時,但見那劍氣迴旋,輕輕掠過那男子的身周,竟無半分殺傷之力。劍氣輕揚起那男子的長髮,拂動白鳳的翎羽,竟是輕柔無比。轉眼間,劍氣繞過一圈,重歸蒼寒劍中。便在那一刻,蒼寒神色一凜,長身飛縱,竟起劍直迫那男子而去。方向,不偏不倚。

原來,那“流雪”之式竟非用來制敵,而是用來確定方位。眼見劍鋒將至,那男子肩膀一震,驅開白鳳。而後抬手,擒住了蒼寒握劍的手腕。肢體相觸,對於蒼寒來說,再有利不過。他也不掙脫,另一手出拳重擊。那男子出掌,擋住蒼寒的拳頭。兩人角力,僵持不下。

如此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