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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

那女子拉起儀萱的手,道:“好,就當是我唐突了。不過姑娘,今日是上巳,可千萬別錯過好姻緣啊。”

儀萱這才想起了上巳的習俗來,再抬眸看時,果見席間許多男女,有互相依偎的,有耳語情話的,更有溫存纏綿的。她只好壓低了頭,專心吃東西。

那女子笑著推了她一下,“傻姑娘,這有什麼好害羞的?”

儀萱乾笑了幾聲,扯開話題道:“這個糕點也好吃,是什麼?”

女子掩唇而笑,道:“罷了罷了,不逗你就是了。”

儀萱聽她打住了話題,稍稍鬆口氣。這時候,先前來請他們的那個婦人端著酒壺走了過來,笑道:“這是新釀的米酒,姑娘定要嚐嚐。”她說著,替儀萱斟了一杯。她又看看蒼寒,問儀萱道,“這位小哥的傷如今怎樣了?可忌酒?”

“傷口還未癒合,不當飲酒。多謝了。”儀萱回答。

“那姑娘就多喝幾杯吧。”婦人剛將酒壺放下,又有幾個妙齡少女拎著花籃過來,笑著圍到了儀萱身旁,說是要幫她戴花兒。儀萱也不好拒絕她們的好意,只得任她們擺弄。待簪過薺菜花,又佩上了春蘭、杜若,那些少女才罷了手,在她周圍坐了下來,說笑勸酒。

儀萱想起了易水庭的那群師姐妹來,以往她們也常聚在一起嬉戲玩笑。但這十年來,征伐不定,聚少離多。那樣的日子,似乎一去不返。如今這樣的場面,引出回憶溫柔,在心底鋪開一重懷念的暖意。她端起酒杯,應了她們的邀,一飲而盡。自釀的米酒甘甜溫潤,暖暖滑下喉去。幾杯之後,酒性引出熱力,春風撩著雨絲撲上肌膚,分外清新爽快。此時,又有絲竹樂起,和歌聲聲,更是歡暢喜悅,將所有煩憂陰鬱祛除。

儀萱也不知自己喝了幾杯,朦朧之間,絲竹和歌、歡聲笑語皆漸漸遠去。米酒甘甜,後勁卻足,她終是醉倒,再無所知……

等她醒來之時,只覺頭腦昏沉,太陽也隱隱漲痛。難過不適,讓她低低呻/吟了一聲。便在這時,溫暖的手掌覆上了她的額頭。她微微錯愕,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那隻手已順著她的頭髮撫過,落在她的背後,輕輕拍了拍。

這個舉動是何等溫柔親暱,讓她心慌難當,一瞬間醒過了神來。她這才發現,自己竟是枕著旁人的膝蓋入睡的。她忙支起身來,驚慌地望向那“不幸”做了她枕頭的人。這一望,她的驚慌更甚,心神震顫,難以自持。

蒼寒……

儀萱心亂如麻,出口的聲音都微微顫抖起來,“師……師兄……我……”

蒼寒輕嘆一聲,淡然道:“酒量不好,就別喝那麼多。”

儀萱哪裡還有爭辯的心,只輕聲應道:“嗯。”

此話說完,她低頭尷尬,好一會兒不言語。還是蒼寒打破了沉默,道:“我們回去吧。”

儀萱聽他如此說,抬頭看了看四下。筵席尚未結束,眾人正興致高昂,歌舞歡笑。只有他們兩人還留在席上,守著一方安靜。看來也沒人有功夫理他們,倒是不必打了招呼再走了。儀萱答應了蒼寒一聲,起身時,就覺四肢綿軟,竟有些無力。

但比起她來,蒼寒似乎更加無力。他剛要站起,膝蓋卻是一軟,重又坐倒下去。儀萱嚇了一跳,忙去扶他,焦急問道:“師兄你怎麼了?沒事吧?!”

蒼寒伸手摁上自己的腿,眉宇間斂著一抹窘色,“沒事……”他這樣說道,後面的幾個字卻用了輕若耳語的音量,“腿麻罷了。”

明明該是愧疚的,可儀萱卻不自覺地生了歡喜。她抿著笑意,也不知說什麼好。

蒼寒緩了一會兒,站起身來,“好了,走吧。”

“嗯。”儀萱點了頭,找到了來時的那把傘,在雨中撐開,再伸手去扶他。

但如先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