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範了?”
“呵呵,即然你已經知道我的意圖,我也不繞彎子,你放下兵器,乖乖讓我奪舍,我保你師妹平安。”蝕罌笑道。
“平安?”蒼寒冷笑一聲,起劍便是一擊。
蝕罌一驚,慌忙起劍擋下。他並未料到蒼寒出手,一時也未起魔力,竟被擊退數丈。他穩住身形,神色滿是忿然。
蒼寒橫劍身前,聲音冷冽如霜,道:“我在殛天府的日子也不短,你們這些魔物的話豈能相信。真想要這具身子,贏我再說!”言罷,他身子稍退,劍起蒼濤,生生將一泓淨水翻覆。
蝕罌也不遲疑,揮劍令道:“玄溟淨肅!九寒剎!”
一聲令下,他手中寶劍頓生光華。一時間,雪舞如羽,霜凝成晶。寒氣森烈,如自極北,若生幽冥。那一湖波浪,生生被凍作堅冰。蒼寒知道這寶劍厲害,正尋思應對,那堅冰之浪竟乍然裂開,化作無數冰錐,刺向他來。眼見那冰錐鋪天蓋地,已是無從閃避,蒼寒收劍抬手,令道:“明光洞照,鏡界開解!”他的身後生出一輪清光,皓潔如皎月初升。光輝擴散,堅實如盾牆,更有吞滅之能,漫天冰錐竟不能近他半分。
蝕罌見狀,興奮異常,“不愧是令主相中之人……”他將手腕一轉,劍尖輕挑,“墨噬。”
蒼寒一聽這二字,強擴鏡界,將冰錐的攻勢稍稍屏退,而後飛身後退。恰在他退開的那一刻,晶瑩冰錐皆化作黑水,疾疾打落。黑水所及之處,萬物皆被腐蝕,就連湖水亦不能倖免。一泓清漣,轉眼汙穢。
蝕罌走上幾步,將寶劍劍尖輕點湖面。湖水霎那湧動,須臾間盡歸劍中。原本晶瑩剔透的劍身,赫然變作漆黑。
“流煞引……”蒼寒認出那個招數,低語道。
蝕罌聽他說出此名,笑道:“好見識。說來,我所用的招數與你易水庭的術法都是以水為憑,本就多有相似。今日我有霜凝寶劍在手,天下水脈,盡歸我掌。我看你怎麼跟我鬥!”
蒼寒也不言語,只是抬眸看了儀萱一眼。
儀萱此刻被半困在冰中,冰晶並未沒頂,讓她不至於窒息。可吸吮進肺腑的空氣,凍徹骨髓,讓她的身心都漸漸麻木起來。她撐著僅剩的清明,看著眼前的戰局,卻連發出聲音的力量都沒了。見蒼寒望著她,她強撐出一絲笑意來,只想讓他放心。
蒼寒看見那抹僵硬的笑容,眉頭深深皺起。蝕罌絕非泛泛之輩,要想敗他,絕不能留半分餘力。但若全力應戰,勢必引動魔種。鏡映之術尚未解開,若他使出全力,只怕……
蝕罌見他遲遲不動手,輕蔑笑道:“這樣就怕了麼?那我可不客氣了!”他飛身揮劍,依舊是先前一招:九寒剎——可引動水汽,封凍萬物。所凝冰錐,無堅不摧。而今,冰錐之上更帶著腐蝕之力,此招一出,誰可相抗?
蒼寒斂神握劍,並不以鏡界硬擋。他略微壓低身子,揮手起劍,出一招“流雪”。這一擊,亦不是為擊潰冰錐,那紛然如雪的劍氣只是輕柔巧妙地碰撞,以毫釐之差,扭曲了冰錐的動向。但這毫釐之差,已經足夠蒼寒閃避開所有鋒刃。
眼見蒼寒輕巧地在冰錐中穿行,蝕罌一笑,默道:“好身手……”如今他佔盡上風,又有儀萱在手,本不必與蒼寒硬拼。但這一來二往,求勝之心已起,倒催生出玩興來。他復又出劍,再引冰錐。
蒼寒依舊用流雪抗衡,冰錐無盡,劍氣凜凜。兩者相交,擦出冰屑。一時間,有如忽降黑霧,竟迷濛一片。
蝕罌蹙了蹙眉,手翻劍花,喚出黑水,環繞自己身周,權作護衛。便在這時,蒼寒的聲音凌厲如刀,令道:“鏡劍雙解,神荒太虛!收!”
一道明光乍現,蒼寒的身影陡然清晰,隨之而來的,是清澄靈氣,竟強行將蝕罌身周的黑水湮滅。蝕罌驚愕之餘,起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