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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法陣,也會危害永聖天宗,難道不該除患?”

“世間萬物,興衰有道。我派苟延殘喘至今,只怕氣數早盡,有何可懼?”駱乾懷答得雲淡風輕,“你也別提什麼天下大義,縱然那魔物能擴充套件法陣,真虛靈氣終究受六虛聖山所限。它下不了山,害不到人,你不必杞人憂天了。”

這一席話,說得儀萱啞口無言。駱乾懷看著她,又是一笑輕蔑,道:“你如此憂心真虛境的事,是為了你那半死不活的師兄吧。先前說得那樣豪壯,終究還是怕死。一場私心,何其虛偽。”

儀萱本已無言,但聽他如此說,胸中不由燃起火來,“我師兄早已走出真虛境,休再言語侮辱。”她說完這句,稍稍緩了緩語氣,道,“你說我有私心,我認了。我本來就是俗人,拜入仙門也是為了治病。師門將我治癒,更教我貴生之道。我沒有救世之才,但至少有惻隱之心。我憂心真虛境的存亡,是不想再見悲劇。前來知會,是出於九嶽情誼,並非有求於你,有何虛偽之處?”

駱乾懷聽她如此說,收了譏嘲笑意,他緩緩開口,道:“總之,本派之事,不勞外人費心。你們既無心留戀幻境,便速速離開吧。死在外頭,總比死在這兒真切。”

儀萱也無心再跟他爭辯了,她抱拳一拜,道了聲告辭,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但還沒走出多遠,身上的傷痛就牽扯過每一寸肌肉,她的腦海裡一片昏沉,腳下一虛,眼看就要摔倒時,駱乾懷身形一晃,伸手扶住了她。

“你在真虛靈氣中的時間太長了,感知已經開始麻木,連自己的身體如何都無法判斷了。”駱乾懷稍作診視,道,“幸而只是輕傷,加上疲累過度,調息半日應該就沒事了。這兒空得很,你自己找地方打坐吧。”

儀萱緩過一陣,離開他的攙扶,道:“不用了。我師兄還在等我。”

“他已是半死不活,你要將自己也折騰成半死不活麼?”駱乾懷道。

“我師兄會好的。我也不會有事。”儀萱微微一笑,又抱了抱拳,舉步離開。

駱乾懷看著她踉蹌背影,再無言語。

……

卻說紫藤小屋之內,蒼寒披衣抱劍,倚著花藤而坐。暖風輕柔,從枝蔓的西風中溢進來,輕撓著他耳畔的碎髮。他抬手緩去那細細的癢,舉動間,花枝一顫,一朵紫藤墜下,正落在他的肩頭。他將它輕輕拈起,湊近鼻前深深一嗅,甘甜香氣氤氳入肺腑,引他微笑。

這時,儀萱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喚他一聲:“師兄。”

蒼寒笑意愈深,他剛要說話,卻又生硬打住。他聽得見,她的腳步帶著一種詭異的輕浮,每一步剛觸及地面,聲音便陷入厚厚的苔蘚之中,悄然難辨。待她走近些,他冷然一笑,長劍出鞘,起招攻了過去。

來者慌忙閃避,驚恐道:“師兄,你這是做什麼?”

“聲音學得十足像又如何?就憑這樣,也想欺我?”蒼寒言罷,劍起蒼濤,將那不速之客轟出了紫藤小屋。

伎倆被識破,那人換了聲音,道:“雙目失明竟還有這樣的能耐。”

那是個男子的聲音,聽來十分陌生。蒼寒皺著眉頭,道:“說出來意。否則我不客氣了。”

男子輕輕一笑,“你我本是同類,何苦自相殘殺?”

蒼寒聽他如此說,冷聲問道:“你就是真虛境內的那隻魔物?”

男子答得輕快:“正是。先前……”

男子話未說完,蒼寒已然起式,殞星飛墮,如千萬流箭,鋪天蓋地地遮在那男子頭頂。男子大驚,連退數丈,勉強避過了這一擊。他不再輕易開口,警惕地看著蒼寒的動作。

“既然有膽子來,就該好好跟我決勝負。”蒼寒言語間,再起殞星之技,絕殺四方。

這一次,那男子沒有閃避。星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