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你叔叔東廠督公的旗號就能踐踏路人無法無天。有眼無珠招搖過市,給我滾!”
“你
陸藝還要再說,但眼看著一旁的彪形大漢舉起巴掌好似又要扇下來。他只得閉嘴不再吭聲,隨即就感到領子一鬆,整個人一下子摔在地上。屁股頓時生疼。心中不甘的他吞不下這口氣,正要叫人上前找回剛剛的場子,誰料剛剛揪住自己的彪形大漢突然到了旁邊,一把抓起了地上那一大塊下馬石,高高舉起之後砰的砸在了地上。瞧見這一幕他頓時再不敢有其他心思,只敢在心裡罵罵咧咧,等被幾個僕人架著過了拐角,他這才大罵了起來。
這時候,旁邊的一個小廝卻湊上前低聲說道:“少爺,那小子瞧著那麼年輕,怎麼會認識陸公公,肯定是在虛言訛您!依小的看,不如去本地錦衣衛調幾個人來教一下他們。出了事也有錦衣衛扛著,和咱們沒關係!就是陸公公,也不會為著一個不相干的人怪罪您這個嫡親侄兒。這才是多大的事情。他可是東廠督公!”
陸藝本就吞不下這口氣,一聽這話就立刻點了點頭,嘴裡更添了一句:“別忘了捎一句話,給我好好教刮那小子!竟敢打我,我就打得他破相,看他以後還敢在我面前橫!”
那小廝自然是答應了,接過陸藝遞過來的腰牌就一溜煙跑了出去。反倒是一箇中年家丁有些不安,上前才勸了兩句就被陸藝甩了重重一個巴掌,當下自是再不敢多言。一行人沿街找了另一家客棧,這一回裡頭沒人敢違逆,掌櫃的忙著騰出了所有房子,恭恭敬敬地把這些人迎了進去,又是好酒好菜地款待不提。
張越趕走了陸藝那些人,看也不看如釋重負的掌櫃和幾個夥計,徑直轉身進了客棧。
見沐斌的那些從人紛紛行禮。他便略一點頭,信步上了樓去。待上了最後一級臺階,他就看見沐斌從面前正對著的一間屋子推門出來,衝著自己微微一笑。
“怪不得之前那個御史會上書和這些太監過不去,真是好威風好煞氣。出門在外還敢擺這樣的架子!不過,聽元節的口氣,似乎和他叔叔有些交情?”
情知但凡朝官都知道自己和陸豐多次搭檔辦事,張越自然不會避諱。於是便直截了當地承認了下來:“當初御用監張公公對我頗有照拂。後來我和他徒弟陸豐一起辦過好幾次事情,自然是熟絡得很。如今匕。浪尖上,這個,傢伙剛網居然帶著家丁在大街上踐踏行八致傷好幾人,這會兒居然又因為住客棧而大吵大鬧,倒是真把自己當人物了!”
沐斌也沒有多說什麼,側身將張越讓進了屋子,又親自關了房門,這才嘆了一口氣:“我還是頭一次進京城,沒想到如今的閹宦竟然已經勢大到了這個地步。要知道,太祖皇帝的祖制鐵牌可還是豎在那兒。哪容他們囂張!我原本還以為那個上書的御史是言過其實,如今看來,這事情倒是不可不防,這些閹人日日親近皇上,若是如漢唐時再出閹黨之患
此前還哂然不屑一顧,這會兒卻鄭重其事地當成要緊勾當提出來,張越不禁心頭一動。沐家人的能耐他是聽父親張掉提過的,雖不至於京城風吹草動都能便知,但那些有權勢的大太監恐怕他們絕不會沒有接觸過,那還何必這麼說?想到這次於謙完全出人意料的上書,再想想之前沐斌對自己的明示,他只覺一個念頭乍然閃過腦際。雖說事出突然,但恐怕如令人人都在藉著這個機會為自個考慮!
“皇上英明,斷然不至於像漢唐那般。
越是知道沐斌另有打算,張越就知道自己越是得把話給說含糊了,因此,當客房外頭傳來掌櫃戰戰兢兢的聲音,說是晚飯已經備好,是送到客房還是在底下大堂用,他立刻吩咐單獨送回房,順便藉機起身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