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端坐著,淡淡地言語了一聲。聽那黑衣人一五一十說自個怎麼潛入了豐城衚衕的一家宅院,怎麼藥死了狗,怎麼摸著了金子,他越聽越覺得狐疑。豐城衚衕除了豐城侯李家之外,就是昔日的永平公主府。但自從永平公主自縊,富陽侯李茂芳死,那座大宅就徹底蕭條了。朱橡念著頭一代富陽侯李讓有功,封了一個李氏庶子為指揮金事,但與昔日赫赫豪門比起來,相去不下萬里。
這樣一個早已淡出京城權貴視線多年的落魄家族,有金子興許可能,但絕不可能被人隨隨便便摸了出來,這不對勁!
正尋思間,他就看見門簾掀開,探進了連虎的腦袋。扔下地上那個自稱小賊的黑衣人,張越徑直出了門,才到外間,連虎就壓低了聲音說道:“是錦衣衛留守的房大人親自帶了兩個人過來。”
自從房陵進了錦衣衛,張越和他就再沒有密切往來,因此這還是房陵頭一次進這家裡的門。兩人相見,雖覺得有不少話想問想說,但到開口時,房陵只是淡淡地一點頭,隨即問道:“聽說是在半路上抓了一個小蟊賊,怎會想起通報錦衣衛?”
“你看看這個
房陵從張越手中接過四塊金鎖子。他畢竟在這條線上已經浸淫了三年,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稍遇挫折便心生頹喪的富家子弟。翻來覆去看了一會,他終於看出了張越不曾看出的名堂,也就是金徒底部兩個凸。於是,他又抬起頭看著張越,等聽到那一番詳細的解釋之後,他不覺深深吸了一口氣。
“只怕那小蟊賊說的是真的,這一塊應該是昔日永平公主還是郡主出嫁時燕王府鑄造的金子,永安公主那兒也有相同的,但標記不一樣。至於其餘三塊,應該不是那一批的東西,但也是官府鑄造無疑。元節,這事情也許是普通竊盜官司,但也可能關係重大。人和東西給我,有事情我也會暗地知會你一聲,你最好還是別管。”
張越已經隱約有了感覺,此時便默然點了點頭。瞧見房陵身邊跟來的兩人默不作聲地進屋去,很快就架著那五花大綁的黑衣人出來,口舌上頭赫然勒了布條,他便眼望著人被帶出院門去,躊躇片刻就開口說:“如今宮門已閉,否則我必是讓人去報陸豐而不是你。如今你把人帶了回去,稟報的事情可別忘了
“我知道,我如今又不指望上頭那個位子,有功勞分潤別人,有責任一樣是有人分擔,這有什麼不好?”
房陵對張越點了點頭,見院子裡沒旁人,他又伸出雙手去和張越四掌相握,隨即低聲感慨道:“從前也想過憑科舉得個出身,然後出入朝堂秉持國政,只今後是再也做不到了。雖是披了錦衣衛的官皮,但我這心還沒黑透,你要是有什麼人要照應儘管對我說,能周全的我一定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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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門變 第八百一十九章 請纓
照慣例,廷議的結果仍然是楊士奇楊榮二人聯袂奏報。聽到巡邊一事群臣已經沒了異議,不過是在人選上需要斟酌,朱瞻基頓時眉頭舒展,心情愉快了許多。等到楊士奇提起麓剛軍務的調兵事宜,他微微一點頭就算認可了。但對於杜禎提議派文官前往輔佐,他不由得躊躇了起來,人也不由自主地往前坐了坐。
武將帶兵文官參贊,這本是歷來用兵的常法。先頭太宗皇帝朱妹北征,楊榮金幼放此次隨行左右,張輔南征交趾,亦是帶了黃福以及其他一些文官,但是,小小的麓川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而且,交南用兵剛剛停止,如今主持滇中軍務的又是黔國公沐員,若是讓人認為朝廷對他已經失去了信任,並不是什麼好法子。
昨日廷議之後,楊榮徹夜輾轉反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了一個時辰,這會兒見天子正在斟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下定了決心。
“皇上,沐氏久鎮雲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