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真的露了。有一頂“工作”的大帽子在,丁娟理直氣壯地得到了隊長的認可,守夜!她在單位中可從來沒有這麼主動地去承擔工作,有她父親的省測繪院院長的頭銜在,也沒有人敢說她什麼,她也一直過著悠閒自在的生活,上著悠閒自在的班,但今天她破例了。如果她父親在這裡,估計會連連點頭:這丫頭長大了,有了責任感了!她的確是長大了,但與責任感沒什麼太大地關係!
夜已深,幾個帳篷中傳來高低不一的鼾聲,匯聚成一首交響樂,林劍和丁娟坐在火邊,林劍沒有開口。因為他清楚地聽到身後帳篷裡那個輕輕的呼吸。朱瑤瑤,她百分百沒有睡著,因為前兩分鐘她還用輕得離奇的動作翻了個身,翻身是睡覺的時候常有的事。如果她自然地翻身或許還能說明她睡著了,偏偏她用最輕的動作翻身。幾乎無聲無息,就只能說明她醒著。而且極清醒!
丁娟沒有聽見這聲音,她的心好亂,這個機會是自己爭取來地,還承擔著風險——暴露心事地風險,沒有理由就這樣坐一夜,她得抓住這個機會向他說點什麼,但這話好難出口,以前倒也談過戀愛,但都是別人追她的,在別人面前,她有一種優越感,這種優越感造就了她的風度,有喝咖啡的邀請,她面臨地選擇就是點頭或者搖頭,有暗示,她的選擇就是懂或者不懂,有電話來她選擇接或者不接,一切視自己心情而定,這樣地戀愛她不存在任何窘迫,也不存在好不好開口。但現在不一樣,這個男人是她想要的,而這個男人決沒有主動向她示愛地意思,如果再等下去,實不知會發生什麼變故,所以,她才面臨有生以來第一次窘迫:如何主動開口向一個男人表白的窘迫!
林劍看著星空,這星空好高遠,戈壁灘上的風吹來,與平地上不一樣,是從四面八方吹來,也象四面八方而去,他當然感覺不到冷,但他分明看到丁娟在向火堆靠近,身子也哆嗦了一下,林劍笑了:“你還是去睡吧,我一個人守夜沒有問題!”“不!”丁娟好高興,有了開口的機會:“我們一起守!林劍,你家裡有哪些人?”家常話開場。
“父母和一個妹妹!”“你妹妹多大了?”“和你差不多吧!”“你怎麼知道我有多大?”丁娟笑得很燦爛:“你妹妹肯定得叫我姐姐,我今年23了,八月份的生日!快到了!”沒問這些吧?林劍愣住,丁娟還在問:“你呢?幾月份的生日?”“七月!”林劍很老實,人家都說了,自己沒理由不回答吧?“七月?現在就是七月,你不會就是今天吧?”丁娟興奮了。
“不是!”林劍微笑:“已經過了,我來之前就過了!”“好可惜!”丁娟坐近了好多:“我不知道,要知道我送你蛋糕!”“謝了!”林劍微笑:“你生日也快了,到時候我送你蛋糕!”“那好!一言為定!”丁娟小指頭伸出,彎成一個小鉤。“一個蛋糕還怕我跑了不成?用得著拉勾?……”突然,一聲淒厲的狼嚎響起,丁娟微徽一驚,朝前兩步,好象想撲進他的懷裡,林劍連忙攔住:“別怕!遠著呢!”丁娟在顫抖:“我……我有點怕!”在他身邊坐下,靠得很近。
林劍微微尷尬,他聽見朱瑤瑤帳篷裡有壓抑的呼吸,她的頭抬起來了,正在豎起耳朵聽聲音,雖然隔著一層不透明的布,但林劍感覺得很清楚,這小姑娘什麼意思,今晚真的不想睡了?坐在他的身邊,成功了一小半,她恨死昨天的熊了,但感謝剛才的狼!在她的計劃中,一個美女坐在男人身邊,在美女還有點冷的時候,男人的手臂放在女人的腰間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如果發展到這一步,她就有理由將自己塞進他的懷裡,進了他的懷抱,下一步當然可以說點悄悄話,事情就會大功告成!
女的想追男的,原本就比男人追女人容易得多。
但她失望了,男人身子側過,對準她的只是肩膀,而不是胸脯,丁娟心裡滿是委屈,他居然轉身了,這意味著